看着營造司那一副明顯是要告狀的模樣,天元帝心中疑惑。
這不是剛剛自己派出去幫助蘇逸的人?
怎麼突然跑回來要自己主持公道了?
天元帝眉頭微皺,語氣略有些不悅:“卿不是協助十三驸馬處理煤山一事去了?發生了何事突然回來?
天元帝也知道。
在他的面前,這群朝臣或許會老老實實,對蘇逸也以禮相待。
但是隻要離開他眼皮子的範圍之内,他們就會原形畢露。
畢竟朝廷高官要員,高人一等的身段,又常年沉浸朝堂,玩弄權術。
逮誰不是拿捏的死死的。
更遑論,對象還隻是個沒有實權的閑散驸馬。
尤其遇到營造司這般掌管朝廷重要機構的大臣,他們各有自己的陣營,就算聽着自己的話幫着蘇逸辦事,估計也不會有多盡心盡力。
隻是辦事勉強辦了,以蘇逸的能力他自己可以完善。
但找自己主持公道,就明顯是說蘇逸欺負他了。
天元帝說完後,張大人直接不要臉的說:“陛下至聖至明,老臣為官數十年,掌管大燕營造一事也十數年,然從未如此受辱過。”
留在殿中與皇帝議事的幾個官員,個個都沒有出聲,隻是神色各異的看着營造司。
天元帝淡淡道:“喔?你的意思是說驸馬欺辱于你?那你倒是跟朕說說驸馬如何屈辱于你?”
交接個煤山、人馬,再不濟扯上煉鐵,蘇逸能做出侮辱朝廷命官之事?
要是這些都能欺辱到營造司的頭上,天元帝都不禁心想,這營造司究竟做了什麼,讓蘇逸這種閑散性子,都忍不住出手得罪了。
随後,便聽營造司将驸馬做媒之事,娓娓道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傳遍整個大殿,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煤炭可用于煉鐵,然用作日常如暖,卻是害人之物。”
“陛下早朝之時,才處理了此事,然十三驸馬卻明目張膽的隐瞞陛下,向陛下讨要煤山,來做出此等害人之物來。”
“臣認為,驸馬以此舉來斂财,實在是置百姓性命于不顧,求陛下嚴懲!”
最主要的是他一個驸馬,就算其他行業他很厲害又如何?
他負責營造司這麼多年,說出的話分量何其重。
然而十三驸馬竟敢再三無視自己的話,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營造司言辭懇切的樣子,真的像是在因此物而擔憂百姓們的安危。
“臣也向驸馬進行勸告過,但都被驸馬再三無視。”
“無奈之下,臣也隻能快馬加鞭的回宮向陛下進言,以求陛下能阻驸馬這危害百姓之舉。”
其餘朝臣也明白過來了怎麼回事。
但在場的人都是人精,也都知道蘇逸和皇帝的關系如何,于是他們聰明的繼續保持沉默。
主要的還是,與己無關之事,最好冷眼旁觀,伺機而動。
可任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位于龍位之上的天元帝,在聽完這些話後,臉上的怒意消散了大半,眼裡竟還溢着些精光。
仿佛聽到的不是件壞事,而是天大的好事一樣。
他沉聲道:“方才你所言可有半句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