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此間。。。。。。。主人?”
姓白的巡視謹慎的打量着李破,有點狐疑。
李破扮相可不太好,披散着頭發,外袍很大,拖着地,一走路,腳下還趿拉趿拉的有響動,靴子太大嘛。
而就其本身來說,年紀也太小,就算洗幹淨了,黝黑的臉上也透着粗犷,完全就是一副馬邑最底層的百姓的标準長相。
人市的人,眼睛都毒,一瞧李破這個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大人物,吃苦受累準少不了他。
所以,其實他并不認為,上來跟他說話的這個半大娃子,就是這間大屋新的主人。
屋裡的,就是一群流民,他也分外的肯定。
不過怎麼說呢,今年歲末發生在人市上的事情太多了。
先就是緊挨着人市,建了一座流民營地。
挨着人市建起來的流民營地,那簡直就是挨着犬舍建雞圈一般。
他不知道郡太爺是怎麼想的,但人市上,賣身的流民漸多,卻是不争的事實。
偷蒙拐騙的事情,也就多了,卻不太好管,讓他們兩個巡市都很為難,索性,流民營地那邊不吱聲,人市這邊也就默許了。
接下來的事情,對于常年身在人市的他而言,其實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以前住在這間大屋裡的張大郎,結交了不少人,在人市勢力不小,做流民買賣,也就數他最多。
這不,報應也就來了,一屋子,十七條人命,稀裡糊塗的就都去見了閻王,最後,連屋子都被流民給占了,這不是報應又是什麼?
想到發生不久的命案,白巡市心裡就一哆嗦,剛升起的那麼點其他心思,也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對面穿的不倫不類的半大小子,隻是随意的拱了拱手,“小人就是此間主人,不過。。。。。呵呵,隻是暫居,您是。。。。。。”
一聽是人市的正管,李破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幾分,立馬将人往進讓着。
白巡市猶豫了一下,沒動地方,“就站在這裡說話吧。。。。。。”
“這怎麼好。。。。。大冷天兒的,屋子裡暖和,您快請進。”
熱情的架勢,卻隐含着一些不容拒絕的強硬,連拉帶讓的便将萬般不情願的白巡市弄進了屋子。
後面的漢子們想要跟進來,李破側着身子一擋,笑問,“您們又是?”
他們自然不是什麼人,隻是白巡市拉來壯膽的閑漢罷了,多數都在人市謀生,也想知道知道這間大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巡市想的多,好說話,但這些閑漢們可不管那麼多,不管誰家想在人市立足,都是要探探的。
當先的一個漢子瞪起眼珠子,惡聲惡氣的道:“爺爺叫什麼,也是你能問的?”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推李破。
李破吃的肚圓,很是懶的動彈,順手一撥對方的手掌,反手握拳一揮,看上去輕飄飄的,勁道卻不大不小。
那漢子隻覺得下巴上咯吱一聲,整個腦袋卻立馬轟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