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個被通緝的罪犯,做護院家丁?
李破怎麼想都有點玄幻,因為這和他南下時的小心翼翼相比,差的太遠。
不過他到也清楚,别看他在草原上呆了幾年,幾個老軍跟他也說了許多大隋地界的趣聞轶事,他的口音也學的很純正。
但說實話,他覺着自己要想融入周圍的人群,還需要一段時間,因為聽說是聽說,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光聽說不行,一些風土人情,還得去自己體會。
就像羅三和他那位程家哥哥,就知道進了馬邑城,隻要揮拳頭,就能打出一條出路,這也許并不是橫沖直撞,而是一種獨特的生存法則。
這和他固有的觀念,形成了沖突,但并不表示,人家做的就莽撞,自己做的就正确。
結果也是這般,人家順利的進了郡府,當了府兵,自己則在流民營地中掙紮了幾個月,才算勉強站住了腳。
當然,類似于哲學命題的東西,李破一般不會想太多,太深,因為他覺着那是自尋煩惱,有些事,你覺着對,就去做,覺着做錯了,下次就改,這才是他的行事準則。
所以,他很快想到了接下來的生活。
本來,他還想着,遣散了身邊這些人之後,他會弄一棟房子,不需要太大,但後面或者前面要有個院子,而人市的這家小店,也要留着,等等等等。
現在,突然間,選擇多了一個,去郡府。
其實,很容易就能做出選擇,不是嗎?
年節過後,天氣開始逐漸轉暖,當然,馬邑這地方,想要讓冰雪融化下來,還需要等上一兩個月。
小店的生意是越來越好,白巡市聽說李破上了正籍,也是力邀李破留在人市,這樣的店面,一年賺的,也許不會比人市各家商戶少了。
食肆能夠在開始時,就做到這樣一個地步,非常的不容易。
如果再等上幾天,也許李破更多的選擇會擺在李破面前,要不怎麼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呢,李破就是這般了。
張二來的時候,也隐約提了提,若是沒事可做,可以去他那糧倉,當個看守什麼的。
給李破最大的感慨,其實隻有一個,有了戶籍,就是他娘的不一樣,那種無所不在的歧視,好像一夜之間,就沒了蹤影。
這一天,李破正在後院指揮着人,将水池拆了。
不是因為别的,隻是怕時間長了,污染水源,因為水池不遠處,就是一個水井,當日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弄,為了是取水方便,又能聯通外面的水溝。
現在嘛,白巡市又在大屋後院的後面,給弄了一塊地方,所以水池就能挪一挪了。
後面的幾間屋子,在之後也不會再住人了,都改為倉房,白巡市準備悄悄在那裡弄些米面存上,以備災年之用。
實際上,張二也在借着小店的名義,倒騰一些陳糧出來,和白巡市可謂是一拍即合。
顯然,米面價格的上漲,已經開始讓這些小吏們感受到壓力了。
李破理所當然的在其中占了一份,經過流民營地的洗禮,隻要是能吃的東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