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列曹,這位便是刺史張弘。”次日一早,楚南自己去了州府,雖說昨日呂玲绮說了有人會來帶他,但區區一個列曹,還要人上門請?
“楚南見過使君。”楚南對着張弘一禮。
“子炎啊。”張弘身形微微有些發福,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總是帶些笑意卻又不失威嚴,上下打量了楚南幾眼,微笑道:“難怪能被溫侯看重,果然一表人才。”
顔值這東西,不但對女人有用,對男人同樣也有用,哪怕是名門子弟,若長的太醜跑來入仕,也會被人嫌棄,楚南樣貌自然不錯,這本身就是一張名片。
“機緣巧合,機緣巧合。”楚南連忙謙遜的搖了搖頭,初來乍到,這裡的人際關系什麼的都不太懂,此前他還一直以為呂布就是徐州刺史,沒想到刺史另有其人,隻是這張弘似乎不是江東那個張纮,應該不是什麼曆史名人吧?
猶豫了一下,楚南沒去讀取對方的信息,他不确定是否所有人都能如呂布一般察覺到自己的窺視,昨天那一下至今記憶猶新,以至于如今楚南對于稍微有些身份或看起來厲害些的人,都不敢随意窺探其信息。
“既然溫侯讓子炎做金曹,想來子炎定有過人之處,今後這州裡的鹽鐵之事便叫有你了,這鹽鐵乃是州裡的重要稅務,不可輕視。”張弘微笑着勉勵道,順帶捧了楚南一句。
楚南現在的年紀隻有十八歲,若真是個十八歲的愣頭青,可能這一句便能讓他生出幾分膨脹之心,然而楚南也隻是外表是十八歲而已,捧殺這種手段基本是新人入仕或是入職場所面臨的的第一個坎兒,很多人的人生第一次教訓通常來自于此。
不過對于楚南來說,張弘這番話,隻當是放屁了,不管職場和官場,旁人贊揚的話你若當真,就離倒黴不遠了,說不定裡面有什麼坑等着你呢。
雖然時代不同,但道理應該差不多,楚南呵呵笑道:“使君言重,在下必然竭盡全力,不過在下畢竟初涉,若有不懂之處,也還望使君莫多多指教。”
我盡力做,但我是新手,做不好也不能怨我。
張弘看向楚南的目光裡閃過片刻的詫異,随後點頭道:“這是自然,禮正,這具體事物,便由你來交代。”
“喏!”之前迎楚南進來的文士點點頭。
這次述職就算是完成了。
禮正,全名伊言,表字禮正,是刺史府主簿,輔助張弘處理政務,接下來幫楚南進行了一些交接。
“子炎呐,這裡便是金曹這些年記錄的卷宗,你且先看看,有何不解之處,便來問我。”伊言将楚南帶到一處堆放卷宗的房間,對着楚南微笑道。
“有勞禮正兄了,小弟初來,很多不懂之處還需禮正兄指點,不知禮正兄是否有空,今日同用晚膳如何?”楚南放下卷宗,微笑着看向伊言。
“子炎盛情,本不該拒絕,奈何今日已受邀,不好推辭,不如改日我邀子炎如何?”伊言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那便改日吧。”楚南點點頭,也沒強求。
伊言笑道:“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擾子炎了,先告辭。”
楚南将伊言送到門外,他離開後方才回來繼續翻看卷宗,但眉頭卻漸漸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