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富貴吾家事,常渴佳期乃寂寥。?????w?w?w?.?ranwena`com偶用志誠求雅合,良媒未必勝紅绡。”【書紅绡帕】
開陽城内的官舍之中,一老二少正坐在廳堂内溫酒閑談,正中擺着一盆熊熊燃燒的炭火,敞開着的大門外是一片低矮幹枯的花木。陰霾的天空刮着冷風,雲層低的好似能夠到屋檐。
冷風寒徹,三人擁着炭火取暖,卻遲遲不肯讓人關閉大門,這是因為有個識天時到人說,今天會下雪。
三人雖然都帶着一顆閑情雅緻來等雪落下,可偏就無人真的把此事放在心上。
“路遙天寒,看來今年是趕不及回長安了。”位居次席的公車司馬令王端把酒碗放下,感慨道:“我等遷延如此時日,隻盼這回去的路上能順遂平安才好。”
“王君這倒是可以放心,陶使君與平東将軍都已說好了,這一路會派兵随行。”王端對面一個相貌儒雅、極有風度的男子也跟着将酒碗放下,開口說道。
這個男子的聲音平靜柔和,親近之中而不帶谄媚,任誰聽了都隻覺得十分順耳,不由自主的讓人回以笑臉。他穿着一件極為簡單的深衣,上頭連尋常的紋飾都沒有,與一般的士人無異,舉手投足之間隐然流露着一絲貴氣。
“有勞麋君費心了。”坐于主位的老者開口說道,他看上去有五十餘歲,寬頰大耳,面色紅潤,是個精神十分健旺的老人。
大鴻胪掌管招待諸侯藩屬、主持朝祭禮儀,在九卿之中是實實在在的一個閑職,論權力甚至連太仆都不如,太仆好歹還掌管皇帝的車駕禦馬和馬政,而大鴻胪卻位高權輕,僅僅隻是比太仆清貴一些罷了。周奂手上的權力不大,又年歲漸長,扶風周氏也不是什麼高門大姓,能走到大鴻胪的位置上已經算是多福了,故而在一些事上看得也比較開。
正是由于周奂在朝中與世無争的性子,這才讓他借着出行琅邪的由頭,平安躲過了長安城内的一場政局跌宕。
這人聞言淺笑了下,說道:“在下忝為徐州别駕,此乃分内之事,不足挂齒。”
被稱作‘麋君’的自然就是徐州東海人,别駕從事麋竺。若是不知其名,人們還會把他當做一個普通士子,但誰又知道對方童仆上萬,家産巨億,是徐州為數不多的富豪大賈。
這一次朝廷對曹操與陶謙二人擅開戰端的處置是各打五十大闆,平東将軍曹操被下戒書申饬、并剝奪了繼承乃父費亭侯的資格;而徐州牧、鎮東将軍陶謙則因為縱容屬下張寇亂,甚至有與自稱‘天子’的阙宣共同謀叛的嫌疑,故而被奪回了鎮東将軍印,仍為徐州牧。
除此之外,由于琅邪順王新喪,朝廷按以往的規矩應當出赙錢千萬,布萬匹,而皇帝當時并不想一次性出這麼多錢,所以想了個法子,讓陶謙與曹操二人共同承擔。明面上說的是追繳積年的賦稅,實際上是皇帝對地方的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