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老天爺,你是把老爺子綁票了吧!
馬車内。
正在與胡善祥一邊聊着天,一邊吃着這外邊小吃的太子妃,抽空往那馬車外一瞧。
眼珠子頓時一瞪,整張臉也沉了下來。
放下手中的東西,拉開馬車的簾子便往外走。
那正在跟民女看着手相的老爹,臉色一變,趕忙便在那椅子上站了起來。
心虛地捧着個笑臉,看向自己夫人的方向。
嘴裡頭還不斷的滴咕着:“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而一旁的朱瞻基瞧着又要吵起來的老爹老娘,趕忙推了下身邊朱瞻墉那小子,這不是在太子府裡,這要是在外邊吵起來,可實在不好看。
在朱瞻基的提醒下,朱瞻墉那小子也機靈,趕忙便來到了自己老娘的身邊,一把摟住老娘的胳膊說道:“娘,娘,家具都賣完了,咱們回去。”
可此時的老娘哪裡聽的進這些,正要指着老爹說什麼時,朱瞻墉趕忙說道:“娘,賣了一萬兩!”
“一萬兩啊!”
當太子妃聽到自己兒子口中的這個數目時,心中也是一驚。
低頭看向了朱瞻墉,說道:“多少銀子?”
見此,朱瞻墉松了口氣,說道:“一萬兩!”
“一萬兩!
!??”
“對。”
反複經過的确認後,老娘頓時看向了周圍的這些家具,說道:“這些舊家具這麼值錢呢!竟然賣了一萬兩。”
老娘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一說到銀子,将老爹的事情都給忘了。
朱瞻墉見此也是忙說道:“可不是,娘,咱們還是快走吧,先回府上,看一會兒那買家具的人反悔了再回來、”
聽到這話,老娘也是趕忙說道:“對對對,快走。”
這次都不用他們拉着老娘走了,老娘自個兒便主動的拉着衆人走。
瞧見這一幕,老爹也是松了口氣。
剛剛瞧見自己那夫人朝自己走來時的模樣,差點吓出個好歹。
不過,就當這朱高熾站在原地愣神之際,朱瞻基卻忙說道:“走吧,爹,看啥呢,一會兒娘回過神兒來,不得跟您鬧啊。”
聞言,想到在這大街上罵罵咧咧的吵鬧,朱高熾也是趕忙說道:“對對對,走走走......”
瞧着這一前一後離開的老爹老娘,朱瞻基也是搖頭一笑。
站在原地督促身邊人趕緊去收拾東西後,便朝着府中返回了。
剛剛回到府上,還沒進門,便被老娘一把拉到了後院。
正當朱瞻基納悶時,卻看到自己老弟正躲在一旁憋着笑。
還不等朱瞻基想明白怎麼回事,老娘便拽着朱瞻基的胳膊,指着後院的一間雜物間,說道:“兒子,瞧見沒有,那裡還有不少舊家具呢,都是宮裡用剩下的,你想想轍,把這些也幫娘給賣喽。”
聽着老娘的話,瞧着那一屋的雜物,朱瞻基頓時哭笑不得的說道:“娘,您想什麼呢,這次的家具之所以能賣一萬兩,那是二叔花銀子都給買了。”
聞言,老娘也是一愣:“你二叔?你二叔過去了?”
朱瞻基一攤手,道:“那可不,不然就那些破家具,去哪兒賣一萬兩啊?”
“那你再賣給你二叔啊。”
一聽這話,朱瞻基頓時滿臉無奈的說道:“娘,這次之所以二叔會花銀子買了這些家具,那是見不得咱們一家子去大街上賣家具,這不是拆二叔的台嗎?可現在咱們銀子都收了,若是再去,可就說不過去了。”
在聽到朱瞻基的解釋後,太子妃這才回過味兒來。
頓時頗為遺憾的說道:“可惜,要是出去的時候多帶上些,也能多賣給你二叔點。”
說完,又瞧着自己這兒子說道:“兒子,那這次賣家具的銀子.......”
因為之前臨出門時,老娘已經答應了這次的銀子不會要求給府裡分,可如今瞧見銀子這麼多,不免有些動心。
但又不好意思說。
見此,朱瞻基幹脆說道:“得,這些銀子都留給娘,讓娘開支府裡用度,行了吧?”
聽到這話,老娘頓時跟個小孩子似的,眼睛一亮:“真的!”
朱瞻基一聳肩,道:“那還能有假?”
聽到這話,太子妃頓時便伸手拍在了朱瞻基的肩膀上,說道:“我就說,還是兒子懂事,知道心疼娘。”
可一旁的朱瞻墉在聽到這話後,不由的說道:“大哥,你之前不是答應二叔要将銀子給兵部交上去用于神機營擴編的事情嗎?”
朱瞻基卻道:“神機營擴編?這事兒跟咱們有關系?”
聽到自己大哥這話,朱瞻墉頓時被自己大哥的無恥所折服。
将其奉為了偶像。
而在另外一邊,在交代自己府上的人将一萬兩銀子送往太子府後,漢王朱高煦便起身坐着轎子朝那雞鳴寺而去。
這銀子都花了,也該發揮發揮它的作用了。
那一萬兩銀子若隻是為了給神機營擴編而籌措,顯然是不值的。
但若是能給他漢王朱高煦買了一個顧全大局的名聲,和在老爺子眼裡識大體的印象,那可就太值了。
别說是一萬兩銀子,就是十萬兩也得花,這銀子還花的值!
就當漢王朱高煦來到那雞鳴寺後,因為最近得了老爺子的寵,所以這進出壓根不需要通報。
走到哪兒都沒人敢攔。
這種感覺可實在是太棒了。
那就當他來到那雞鳴寺的大院時,卻一眼便瞧見了右邊兒老爺子正在拿着弓箭射着靶。
瞧着老爺子的動作,朱高煦趕忙上前笑着對老爺子說道:“爹,怎麼射起靶來了,叫手下抓點野物射多好。”
聽着自己二兒子的話,老爺子瞧着靶位,頭也沒回,依舊緊緊盯着面前的那箭靶,将手中的弓箭拉滿,随着一箭射出去後,看着那靶位上的箭頭,這才緩緩說道:“老和尚說了,在這雞鳴寺内不能殺生,若是再殺生,他就要把老頭子我趕回皇宮了。”
聞言,朱高煦也隻能是笑了笑,對于自家老頭子與那姚廣孝老和尚之間的關系,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天底下也就這麼一個人敢跟老頭子要求什麼了。
而對于那老和尚說的這些話,自然也不能反駁:“國師心善。不過看爹這靶頭射的,也是英武不減當年啊。”
聽着這老二對自己的吹捧,朱棣并沒有理會,反而是從那箭袋中一隻一隻的抽出箭失來,往那靶位上射了過去,直到那箭袋當中的箭失已經全部被射完後,老頭子朱棣這才瞧着那射滿箭失的靶位歎了口氣。
“沒有透靶,這人不服老是不行了。”
聽到這話,漢王朱高煦立馬便又上趕着拍馬屁道:“爹哪裡老了?我看爹還年輕英武着呢。”
聽聞,朱棣頓時一笑,說道:“行了,别拍馬屁了,什麼事,直接說。”
見此,那老二朱高煦便對着朱棣拱手說道:“爹,您之前交代兒子給神機營擴編的事情,兒子差不多辦妥了。不過朝廷的賬目上并沒有那麼多銀子,兒子仔細想了想,就尋思着既然都是給自己家裡辦事兒,那也就不用在乎公和私了,所以别召集老大和老三商量了一下。”
“老大和老三一人拿七萬兩銀子,而我從府上出10萬兩銀子,如此一來,這神機營擴編的虧空就補上了。”
聽到老二的話,朱棣并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肯定的說道:“嗯,辦的不錯。”
聽到老爺子的肯定,那朱高煦的心裡更有勁了:“可兒子我和老三出的銀子都到位了,卻偏偏見不着老大府上的銀子。兒臣還尋思着是不是老大府上難一點,沒那麼多銀子,想着是不是幫老大拆兌一些,卻聽手下的那些人說,老大跑到大街上賣家具去了。”
“兒臣想了想,不管老大這銀子能不能籌措上來。可他畢竟是太子爺啊,總不能讓大哥為了這些事情丢了朝廷的臉面。可兒臣怎麼說怎麼勸,他們就是不收攤兒。隻能是自個兒花銀子,将他的那些舊家具都給收了。雖說花了一萬兩有點多,可畢竟是為朝廷做事,為皇上分憂,兒臣也隻能是把這虧給吞肚子裡。”
“兒臣來找爹也是想讓爹出面說一說,這銀子老大要實在湊不出來也無所謂,也沒人說非得讓老大拿多少銀子。但既然是給朝廷辦事,就總得顧及一些朝廷的顔面,總不能讓老大這個當朝的太子爺去當街賣家去吧。”
“兒子畢竟是做弟弟的,有些話也不好在老大面前說,老大也不愛聽這做弟弟的多說什麼。所以想來想去這事還得爹,您出面啊。”
聽着自家的老二的話,朱棣的嘴角微微一翹,不過還是故意沉着臉說道:“一萬兩?他老大這是賣的舊家具嗎?我看是給那些做外官的明碼标價呢吧?哼!一萬兩,什麼破家具能值一萬兩?”
“把價格擡高,讓那些外官買,他這位太子爺,好變着法子賣官?哼!去,将老大給我叫來!”
可這話剛一說完,老爺子便又攔住了那準備離開的朱高煦,說道:“算了,别讓那老大過來了,他來了我跟前又跟我之乎者也,仁愛寬容的,我瞧着他就煩!好不容易清靜兩天,不能讓他給攪和喽。告訴他,讓他老實在太子府裡待着,他不是天天說身體不好身子虛嗎?就讓他在太子府裡養着吧。”
“去把朱瞻基那小子給我喊來。”
聽到老爹的這些話,雖然事情并沒有按照自己的預想将老大叫過來教訓,但自己那大侄子也是一樣的。
朱高煦趕忙起身,回道:“兒臣遵命。”
此刻心花怒放的朱高煦,趕忙便從那院兒中跑了出去,臉上雖然還繃着,可那心裡卻早已抑制不住了。
這麼多年了,終于讓他朱高煦得償所願了。
而在瞧着自己那二兒子離開後,院中的朱棣頓時被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瞧着自己這幾個兒子互相争鬥,老頭子那是高興的樂不思蜀了。
“這幾個小崽子......”
片刻後,當那朱高煦在将老爺子的話傳給這太子府裡的朱高熾和朱瞻基時,瞧着他們的臉色,也沒多說什麼,趕忙便離開了。
而在老二離開後,朱瞻基那老爹朱高熾頓時便囧着一張胖臉說道:“瞧瞧,怎麼樣?我說什麼來着?那銀子就不能拿。現在怎麼樣,老爺子叫你了吧?”
瞧着自己老爹那滿面的愁容,朱瞻基卻沒有絲毫的擔憂。
上次去見老爺子的時候,把話就已經說開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以老爺子的性格,會真的責罰他什麼?
如今将他叫過去,頂多也就是給二叔做做樣子。
不過,這些老爹朱高熾顯然是不清楚的。
朱瞻基也沒解釋什麼,直接說道:“行了,爹,老爺子喊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什麼啊,老爺子就是罵,也罵的是兒子我。”
對于自己這兒子朱瞻基的話,朱高熾聽後還真不好辨别什麼。畢竟他說的也沒有錯,反正罵的是他,跟自己也沒什麼關系。
“行,你要願意聽老爺子臭罵,你去聽吧。臭小子,一天盡跟你娘一起胡鬧,收了銀子不說,還不交了,這事老爺子要是知道,你們不僅沒給朝廷籌措銀子,還趁着機會昧下這麼些,你瞧好吧......”
說完,還自個兒滴咕起來:“你爹我這什麼都沒撈着,這下好了,門都不讓出了,挨.....”
瞧着自己老爹轉身後哀聲歎氣離開的模樣,朱瞻基也是忍不住的搖頭一笑。
自己老爹就是這一點不好,明明什麼都能看清,大勢瞧的是明明白白,卻偏偏為了一些小事而整天發愁。
也不知道這麼小的心眼,這麼多年被老娘天天整天叨咕着,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勸說完自己老爹後,朱瞻基便起身朝着那雞鳴寺中而去。
在來到老爺子平日裡住的那間廂房後,便看到此時的老爺子正在和那老和尚姚廣孝下着圍棋。聽到外面的動靜,老爺子坐在那兒頭也沒回的,問道:“你爹命人帶着那些破家具去當街叫賣了?”
面對老爺子的詢問,朱瞻基也沒有隐瞞什麼點了點頭說道:“是去了。”
而老爺子則繼續不動聲色的問道:“這主意是誰出的?”
聽着這問題,朱瞻基察覺出了一絲異樣,猶豫了下,說道:“我.....?”
可這話剛一出口,老爺子朱棣便随手抄起個什麼東西,朝着朱瞻基扔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朱瞻基,吓了一跳,趕忙轉身躲了過去,也幸好身手敏捷,不然這玩意兒就硬生生的砸到臉上了。
瞧着朱瞻基這小子那敏捷的動作,老爺子朱棣頓時便再也憋不住笑出了聲,對着面前含笑而坐的老和尚姚廣孝說道:“這小崽子,到底是年輕啊,身手敏捷。老頭子我現在就是想揍都揍不了他了。”
笑過之後,朱棣舒了口氣,随之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張兌票,然後扔到了朱瞻基的面前,說道:“回去告訴你爹,别再出去賣家具了,他丢得起那人老頭子我丢不起。老頭子我算是怕了你們這一家人了,這銀子我出了,拿着這張兌票,按照兌票上的地址,去城裡那家當鋪取銀子吧。”
“告訴你爹,把銀子給兵部交了,老二這差當的也不容易,當老大,他要給兄弟捧捧場。”
聽到老爺子的話,朱瞻基瞧了瞧這兌票上的數目,整整七萬兩。
一時間,又升起了想要昧下來的心思。
“爺爺,這麼多的銀子,您是哪兒弄來的?您平日裡還藏着小金庫啊?既然我二叔如今當着監國,這差事您就交給他辦就是了,您這瞎操的什麼心。要不這樣,您将這七萬兩銀子交給我,我用這些銀子雇些百姓去開墾京郊的那些荒地,來年這些銀子就能翻倍。”
“這錢賺了,可都是内庫的,爺爺,這買賣您包賺不賠啊......”
聽到朱瞻基這小子又開始忽悠自己,朱棣頓時便笑出了聲。
随後轉過身來,瞧着朱瞻基說道:“你小子白白賺了你二叔一萬兩銀子不說,現在又惦記上爺爺這些銀子了?趕緊帶着兌票滾蛋,再不走,兌票沒有,銀子也得往上繳。”
聽到這話,朱瞻基本還想說什麼,一旁的老和尚姚廣孝便開口說道:“你們一家都開始籌措銀子了,朝廷的那些官員們能不意思意思嗎?還不懂你爺爺的心思?”
聽着老和尚姚廣孝的話,朱瞻基自然是明白這些的,可瞧着自己手中的這整整七萬兩兌票,還真舍不得隻在自己手上過一圈,然後就交給朝廷。
可見這老和尚姚廣孝和老爺子都已經這麼說了,那他還能怎麼辦呢?難不成還暗中私自昧下嗎?
無奈的聳聳肩,隻好按照老爺子的意思去辦了。
“這小子還真是個天生當土匪的料,風過留痕,雁過拔毛。看見好處就不想撒手了。”
聞言,那老和尚姚廣孝也隻能是笑了笑,繼續下去了圍棋。
雞鳴寺的山下,朱瞻基瞧着手中這張價值七萬兩白銀的兌票,這要是在後世,他指定要将這兌票先抵押給銀行,貸個幾十萬兩銀子出來。
然後将那幾十萬兩銀子拿七萬兩給了朝廷,剩餘十幾萬兩銀子全部拿去買了地,靠着這些耕地每年的營收,每年還給銀行。
“挨.......”
朱瞻基長長的歎了口氣。
皇宮,尚書房内。
當朱瞻基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了尚書房内後,便瞧見此時自己那位二叔朱高煦正躺在那龍椅之上,也不嫌那硬邦邦的龍椅硌得慌。
反而是一臉得意的笑容,頗為享受。
站在那内殿的門口,朱瞻基探着腦袋對裡面的二叔喊道:“二叔?”
聽到朱瞻基的聲音,朱高煦吓了一跳,趕忙扭頭望了過來,見是朱瞻基那小子後,便緩緩将腿從那龍椅之上拿了下來,正襟危坐。
擺出了一副監國的姿态,說道:“大侄子過來了?找二叔有事嗎?”
聽着二叔還故意粗着嗓子的聲音,朱瞻基笑着說道:“二叔,大侄子這不是給您來送銀子了嗎?瞧瞧,整整七萬兩銀子。”
看着朱瞻基手中那兌票,朱高煦笑着說道:“你小子不是說沒銀子嗎?現在又有了?”
明白是自己去找了老爺子一趟得到的結果,朱高煦卻還故作不知的故意問道。
朱瞻基聳了聳肩,說道:“那能怎麼辦呢,有些人不顧叔侄情誼,也不看救了他幾次,專門跑到了老爺子的面前告黑狀。現在老爺子發了話,侄兒我就是砸鍋賣鐵,那也得給湊上啊,不然到最後還不是跟我爹一樣,落的一個在家養病的下場?”
聽着朱瞻基這故意擠兌的話,朱高煦趕忙說道:“臭小子,你話說清楚,什麼叔侄情誼,你二叔我可沒有去老爺子那兒給你們告黑狀。”
見二叔不承認,朱瞻基也不敢他繼續瞎掰扯,反而是将手中的兌票拍在了那桌面上,說道:“有些人啊,就是不識貨,明明這面前擺着一個聚寶盆,卻非要這七萬兩銀子的兌票......”
說着,朱瞻基便轉身朝着外殿走去。
聽到朱瞻基這話的朱高煦,頓時一愣,那桌面上七萬兩銀子的兌票都顧不上拿,趕忙跑到了朱瞻基的身邊,問道:“臭小子,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
在之前好多次都見識過自己這位大侄子的神奇之舉後,這朱高煦在聽到這話後,還真來了精神。
這兩日在這尚書房内處政,來來往往的政務和雜事,其實歸根結底都是一句話,要錢。
其餘的事情都好辦,唯獨是這要錢的折子,他是怎麼也處置不了。
河南江西旱情,百姓吃不上飯,易子而食。
地方上折子要錢要糧食赈災,這件事本來好辦,拿錢拿糧食給了就是。
也沒什麼難的。
可那戶部上的銀子就那麼多,就别說是戶部現存的銀子都有了規劃。
就是這一年的朝廷财政下來,也沒幾個子。
東要西要,那些個朝政早就在年初時便被分潤完了。
偏偏還都是要緊的事務,輕易動不得。
甚至一些來年的财政收入都已經是提前預支出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要錢的折子,可不就是要了他這個漢王的命嗎。
他拿什麼去給這些地方赈災?
而這些問題歸根結底的緣由也很簡單,那就是銀子。有了銀子什麼都好辦。
如今聽到自己這大侄子說在他面前擺了個聚寶盆,朱高煦就算明知對方又要坑自己,那也得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跑過去讓人家坑。
不然地方上天天上折子,内閣六部也是天天來人催,煩都煩死了。
見自己二叔這副模樣,朱瞻基也是故意擺起了譜,說道:“能說什麼,大侄子這砸鍋賣鐵的都給二叔湊了七萬兩銀子了,說什麼,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