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粵。
一晃眼便是七天過去,在墉王的心頭始終萦繞着一股不安,自從那天南粵一衆商人來找過他之後,就再沒了動靜。
其實他又何嘗不清楚,這些商人們所言的确屬實,可想跟朝廷争鬥,憑他們手中的财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果斷拒絕商人們的提議。
而如今的他,正在等待一個消息。
“王爺,這幾日南粵這些商人們都閉門不出,就算有人登門拜訪,也一律謝絕,此事頗為古怪,莫非是他們暗地裡還有其他心思?”
周閑站在墉王身後,恭敬禀報。
墉王隻是擡了擡手,淡淡道:“無妨,随他們去吧,就算他們另有二心,又能做什麼呢?”
說到這裡,他不屑撇了撇嘴:“一群鼠目寸光之輩,連蟄伏二字都不明白,也難怪終其一生隻能做個小商人了。”
周閑站在他身後,嘴唇嗫嚅幾下,欲言又止。
墉王并未察覺,隻是又問道:“本王讓你準備的車馬,可準備好了?”
“一切已準備就緒。”
“很好,隻要本王能逃到邊境,就算那些商人們供出和本王交易的證據,那太子又能對本王如何?”
“本王已經和東瀛天皇接洽,不出意外的話,如今南楚宇文玥已經在東瀛的幫助之下順利登基,屆時本王隻需進入南楚,他梁休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抓到本王。”
說到這裡,墉王擡起手掌,用力虛空一抓,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
……
臨州城郊,梁休的住處。
十幾名商人恭敬站在院子裡,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厚厚的一摞賬本,神色緊張。
梁休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還沒開口說話,一股無形威壓已經傳來,讓人不敢擡頭。
“殿下,這些賬本我已經查看過了,全都是他們和墉王交易的記錄,除了南粵商行之外,都是他們行賄,以及從墉王處進購阿芙蓉的交易。”
梁休本就不好看的臉色又是一沉,怒道:“你們這幫禍國殃民之輩,明知阿芙蓉是毒物,也敢販賣給百姓,簡直是找死。”
商人們被梁休的怒斥訓得不敢擡頭,不過梁休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當然,本宮已經答應你們,隻要交出賬本,就放你們一條生路,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南粵商行裡的錢收回來之後,本宮要将其中一半收入國庫,餘下部分也算做你們投入到大炎商行的股份,至少三年才能贖回,你們可有意見?”
商人們連連搖頭,不過他們以往再怎麼嚣張跋扈,在梁休面前也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的身份說破天也不過是一群商人,昌王何等強勢,還不是被趕到南粵做個醉生夢死的孤魂野鬼。
李長壽家底深厚,數百年世家傳承,在梁休面前也隻能低頭。
這些不過在南粵有點勢力的商人,甚至還有一部分是從南境逃亡過來的無根浮萍,更不敢有一點不滿。
況且如今的大炎誰不知道,跟着太子混,三天吃九頓,這筆錢投給太子,三年之後,賺回來的隻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