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見左籌如此不領情,拓跋漠突然拍了下桌子,起身上前,一把揪住了左籌的衣領。
“左籌!你不接我拓跋漠的酒,也就罷了!現在連狼主的酒你也敢拒絕?”
“在這裡擺什麼臉色?”
“分明就是你疑心病重,擔憂過多,怎麼還不能讓人說了?”
“狼主怕你難堪,已經算照顧你,言明要明日派人出去探查了!你還不滿意?難道我北莽狼主,就該聽你差遣不成?”
“難不成你真以為,我們北莽人不及你們大炎人聰明?”
“告訴你,這裡說了算的,是狼主!不是你左籌!你可别,太得寸進尺了!”
拓跋漠揪着左籌的衣領,問一句,就狠狠地搖晃一下。
狼主拓跋濤在旁冷眼看着,神色多次變幻。
拓跋漠有幾句話,入了他的心,讓他覺得左籌真的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左籌被他甩得七暈八素,頓時也激起了怒火。
他來北莽做軍師,為拓跋濤鞍前馬後,出謀劃策,殚精竭慮,結果就被這麼對待?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左籌對北莽,對狼主,素來忠心耿耿,問心無愧。拓跋将軍,請你放手!”
“拓跋漠,不得無禮。”
拓跋濤這才悠悠起身,開口命令道:“不要為難左先生,先生到底是我北莽的軍師,此前與大炎交鋒,左先生的出謀劃策,功不可沒。”
“哼!”
拓跋漠雙手一推,讓左籌急退三步,險些摔倒。
拓跋濤親自上前扶了左籌一把,又将他的衣服理平,垂下眼簾緩緩道:“至于探查的事情,還是明天吧。軍務繁忙,本王總要一件一件的辦。”
拓跋濤能成為北莽的狼主,除了自身足夠勇武之外,還因為他學習了不少大炎的文化。
他知道,在大炎,帝王說話,都是一言九鼎。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絕不會因為某個臣子,而輕易改變已經做出的決定。
因為皇帝,乃是天子,天子之言,便是天意。
剛剛拓跋漠質問左籌的幾句話,讓他覺得自己這個狼主,實在有點不如大炎的皇帝,平日裡無論什麼事情,總是要把左籌這個軍師的建議考慮進去,太沒主見了。
而且左籌說的話,也不是每次都有道理,至少今天,就被拓跋漠給說得啞口無言了。
左籌讓他撤軍,實屬無稽之談,讓他派人調查,也是多餘的擔心。
他照顧左籌的情緒,答應了派人調查,可左籌又對時間不滿意。
這舉動,怎麼看都是死要面子。
拓跋濤不想慣着他。
北莽的狼主,北莽的王,也要一言九鼎。
左籌聽着拓跋濤的語氣,知道他不會更改自己的決定了。
“唉……”
左籌重重歎息一聲,拱手道:“既然狼主軍務繁忙,左籌就不多打攪了,左籌告退……”
“哼,這姓左的,簡直不識擡舉!狼主不必理會他。這北莽大軍,難道是他說了算的!”
拓跋漠又給拓跋濤倒一杯酒,恭敬送上。
拓跋濤仰頭飲酒之時,拓跋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