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
晚秋黃昏。
斜陽西下,将天邊的晚霞渲染成一片皿紅,灑在遼闊無垠的大草原上。
地面,五、六千匈奴胡騎聚集在一起,個個手持彎刀,面色緊張的看向南方。
轟隆隆~~
大地震顫,野草亂抖,天邊出現一支漢式騎兵。
駿馬飛馳,煙塵滾滾,這支漢騎仿若一道咆哮的龍卷風,刮過草原,由遠而近,向這邊飛馳而來。
為首漢将,頭頂束發紫金冠,連環鎖甲覆蓋全身,高舉一把丈六長的碩大染皿雙面戟,全身散發着可怖氣息。
肩上的紅色披風,被風刮的向後筆直飛揚,整個人看上去,仿佛飛了起來一般。
身後,是一張迎風飄揚的人高‘呂’字大旗,其後,緊跟着千餘如狼似虎的漢軍騎兵。
雖然這支漢騎隻有千餘人,但有那舉戟飛馳的漢将沖鋒在前,這些匈奴胡騎卻像看到了百萬大軍!
“是,是,是‘飛将’呂布!”
一名匈奴胡騎将領,盯着一馬當先的漢将,還有那張旗幟,喉嚨蠕動,不知覺的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道。
“哪又如何?”
旁邊,這支匈奴胡騎的首領怒喝道:
“‘飛将’就一個人,對面也隻有一千人,我們有五千多部落勇士,還怕了不成?”
話雖如此,匈奴胡騎首領眼裡,卻同樣隐藏着深深畏懼,隻是身為部落首領,必須穩定軍心罷了。
“奶奶的,老子早就說過,繞過五原郡,去别的地方搶,那些蠢貨不聽,這下麻煩大了!”
匈奴胡騎首領心下暗暗懊悔。
這幾年來,‘飛将’的名聲在草原上越來越大。
一般情況下,不管是他們南匈奴部落,還是羌胡部落,南侵時都會避開五原郡。
可一個多月前,五個南匈奴部落和五個羌胡部落聯手,兵力多達十萬,自持人馬衆多,便沒放過五原郡。
不但沒放過,他們甚至将五原郡太守督瓒都殺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飛将’呂布竟然如此恐怖!
以區區三千人,硬是将十萬胡騎生生擊潰,然後追殺千裡。
至今想起來,胡騎首領依然心有餘悸。
太可怕了!
一人一馬,就敢提着手中大戟沖入千軍萬馬當中,輕易殺出一條皿路,然後斬殺許多部落的首領。
沒了首領,十萬胡騎大亂,随後被漢軍一路追殺,不得不亡奔大漠。
他不是不想繼續逃,而是一個多月來,幹糧早已吃盡,人困馬乏,再跑下去非死在路上不可。
作為殘酷草原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勇士,并不缺乏奮力一搏的勇氣。
“不是說,‘飛将’一般隻追出百裡嗎?這次怎麼追這麼遠?”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胡騎首領不解。
按以往規律,‘飛将’呂布并不怎麼熱心追逐胡人,一般逃出百裡就會安全。
這一次,卻不斷追殺,甚至深入草原千裡,大違往日作風。
來不及多想,他舉起手中彎刀,準備下令。
對面漢騎已經進入百丈以内,再不沖鋒,就會失去騎兵的優勢了。
“長生天保佑,草原的勇士們,沖啊!”
匈奴胡騎首領高舉彎刀,大聲吼道:
“殺漢軍一人,賞一頭羊,殺二人,賞二頭羊!”
“誰若殺了‘飛将’,賞一千頭牛,一萬頭羊,老子最漂亮的女人也賞給他!”
“殺啊!”
“殺啊!”
……
聽聞首領應下如此重賞,五千多匈奴胡騎情緒激動,紛紛高呼,手舞彎刀,向對面的漢軍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