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傑,我是大明興定王之長孫,按理說我應該是嫡長孫的,可八年前的那一場變故,讓我失去了一切。
我的爺爺興定王、英國公張公諱輔戰死土木堡,皇帝變成了今上。以我父親殘疾為名,剝奪了襲承英國公的權利,莫名其妙的冊封了那一年隻有九歲的小叔叔張懋。
雖然沒人說别,可慢慢的世間便傳說我母親身份低微,我自己更不是父親張忠的皿脈。
我想反駁,想去找陛下,找叔叔,讓他們給我母親說句公道話,可卻被父親硬生生按住。至今我還記得父親那悲傷的神色,以及那低沉的話語——
“生在勳貴世家,尤其是你的曾祖乃是河間王,你的祖父乃是興定王,我們英國公是大明第一武勳世家,就算是一門兩公的徐府在大明地位都不如我家!”
“你覺得一個殘疾人,能成為大明戰神?”
“你覺得一個殘疾人配領導英國公府,執掌大明衛所,為國征戰,鎮壓一切不服王化之舉?”
我依然記得那個時候我是不服氣的,畢竟就算是父親殘疾,不是還有我張傑了麼?父親并無其他妻妾,隻有,母親大人一人,我張傑便是英國公府父親的嫡長子,還是興定王的嫡長孫,父親因故不能襲爵,不是還有我呢嘛?
張忠似乎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服氣,不由的苦笑的又說了一句:“還有一個原因,可能,算是為父的瞎猜,未必有關,那便是——”
“古廉先生、故國子監祭酒,文毅公李諱時勉是為父的蒙師。”
我當時不知道李時勉是誰,可當我知道他是誰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經知道,就算是半路出家的皇帝,對這種人多半也不會喜歡。
那個時候,我便明白,人生來當勳貴,一切富貴功名就要馬上來取。
我與我那小叔叔,也就是現在的英國公張懋一切跟從父親大人習武演兵,但我知道,或許我這一輩子都用不到。
今上是不會讓我掌兵的。
再說了,上面還有我小叔叔英國公張懋頂着呢。
混吃等死,這或許就是我一輩子的宿命,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像父親認命,不甘心自己的母親被别人這般的看輕,更不甘心英國公的聲譽在皇帝的面前竟然這般的不堪。、
我父親大人拜李時勉為師,這難道是他的錯?
我的祖父,當年英國公張輔想要往文臣方面靠攏,讓自己的父親大人拜人為師,當年無論是宣德皇帝還是你正統皇帝,誰曾說半個不字?
你們這個時候卻開始挑刺。
我不服!
景泰八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以為太子在京城的南宮說了一句話,神話般的激起怒吼……
土木堡,那個大明朝都不願意提起的地方,終于又要迎來一位洪武皇帝的子孫。
這是一次冒險,卻也是一個機會,更是一個信号——
我們的太子,有骨氣!
這便是我的機會,可當我去了東宮太子府,拜見了那個隻有十二歲的小太子,那個滿臉疲憊,卻又帶着一股子青春年少氣息的少年,當他義正辭嚴的提出要我做他的民兵時,我有些意外。
不是禁軍,不是幼軍,而是民兵!
民兵有好東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