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兒——”
“注意一下言辭!”
景泰帝朱祁钰見到朱見深越說越沒譜不由的出聲提醒道,雖然說,眼前這個小孩子竟然敢大言不慚的罵那些禦史“懂個錘子”,言辭的确不咋地,但是,感覺好爽啊。
讓你們一個個的整天自命不凡!
讓你們一個個的整天清高孤傲!
讓你們一個個的整天想罵誰就罵誰,連朕都不給好臉!
朱見深很是不滿的說道:“皇叔,要說别的,孤認了,可是他們竟然敢說孤與民争利,這孤可就忍不了了!”
“孤就是要讓他們說說孤争誰的利了!”
“皇叔,孤提議,這些未來國之棟梁的禦史們說出一個名字,您就讓廠衛去逮捕一個,說一個逮捕一個,诏獄裡空蕩蕩的,不好!”
作為第一個站出來的楊瑄猛然的擡起頭,看向朱見深,大聲的說道:“陛下,臣都察院監察禦史楊瑄彈劾太子罪名再加一條,濫用廠衛,打擊迫害……”
“呵呵……”
朱見深忽然笑起來,朗聲說道:“怕是楊禦史到現在還沒搞清楚什麼是民吧?孤問你,孤說燒制出來的東西是什麼?”
楊瑄雖然說看不上朱見深,但還不至于昧着良心說話,梗着脖子說道:“自然是琉璃!不是琉璃難道還是硝子不成?”
朱見深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硝子是個什麼玩意兒,但是他也隻是要對方承認自己燒制的是琉璃便成,于是緩緩的說道:“請問楊禦史,用得上琉璃的民你給孤找幾個我看看!”
真以為現在是大明後面一百年啊,現在的豪紳們還沒有猖狂到敢抗稅的地步,國家的法律還是很有威嚴,比如這個琉璃,按照規定,一般人家你是不允許使用的,敢于使用的便是逾制,砍頭殺人都是小事!
楊瑄也是明白這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朱見深微微的一笑,很是得意的看着下面都不說話的禦史們,輕輕的說道:“還有誰?”
一時間,猶如當頭棒喝。
“臣兵部郎中陳汝言上書,太子殿下年歲有效,宜學斷字,豈能行工匠之事,倫理綱常,士農工商,恐有違皇明祖訓……”
一個精瘦的中年官吏站出來,仰着頭,望向朱見深,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清晰。
對于這個家夥說啥,朱見深是沒有注意,他所關注的隻有一個,對方是兵部的人!
兵部是于謙于少保的尚書!
這是啥意思?于謙不捧自己這個大太子了?
朱見深緩緩的把目光轉向于謙,深深的看着這個裝睡的人,不由的歎了一口氣,這是要走向對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