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居庸關出來,便是八達嶺,其實兩者不遠,從防禦上講,八達嶺其實是居庸關的外圍防線。在後世出了八達嶺還算是河北省,算是中原地區,但現在,出了八達嶺,便算是半草原半農耕了。
一個個為衛所,星羅棋布的向着北方延伸,直到真正的長城之外!
“錦衣衛還有那些走回人把孤要巡邊的消息傳出去了?”
朱見深這回沒有在和大家一視同仁,而是騎着戰馬,跟随着部隊緩緩的前進,前面牽馬的正式剛剛才錦衣衛裡歸來的小太監雨化田。
雨化田牽着戰馬,一邊輕輕的說道:“回禀殿下,消息已經傳過去了,是奴婢專門找錦衣衛最好的探子還有邊軍裡最好的走回夜不收傳出去的消息,就在殿下到達居庸關的當天!”
想了想,似乎覺得剛才的話還不夠讓朱見深了解事情的深淺,又低聲的說道:“朱骥朱指揮使大人已經在您出發的當天到達居庸關,親自指揮錦衣衛,封鎖和控制了居庸關和八達嶺一項内外的所有的人員以及消息往來!”
朱見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這于大爺和他的女婿朱骥還不算是太傻,還知道點好歹。
或者說在他們的心裡,這大明還是排在首位的。
咔哒……咔哒……
一聲馬蹄聲,一個威風凜凜的将軍來到朱見深的面前,隻是很随意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自信滿滿的朗聲說道:“殿下,從居庸關到土木堡一共也不過是百十裡地,殿下準備怎麼行軍?”
朱見深隻是笑了笑,緩緩的說道:“定襄伯,稍安勿躁,咱們這是巡邊,又不是禦駕親征,太子領兵作戰,慢慢來就是了……”
尤其是在“禦駕親征”那四個字上,朱見深的語調有着和其他語句完全不一樣的聲調。
稍安勿躁?
我怎麼能稍安勿躁啊!
上次土木堡之變,自己隻是再大同,配合行事而已。這次自己可是要身在其中,這要是萬一出點差錯,那自己就跟八九年前的那些文武勳貴們一樣了。
即便是成了大明英烈能幹啥?
白死而已!
隻有活着,才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朱見深要巡邊的路線他必須完全精确的傳遞出去,給身後的人以直觀的認知,一變安排一些突發情況,比如——
忽然蒙古遊騎擾邊!
再比如蒙古那邊流竄的也先殘部!
再比如太子身體虛弱,突染時疫,然後——
反正大明的皇子們,夭折的太多了,你即便是今年十二歲了,那有如何?我大明文官白紙黑字記載着:景泰八年太子巡邊,達土木堡,感懷英烈,心有戚戚焉,突染時疫,薨!
想到這裡,定襄伯郭登這才稍稍的心安了一下,指着前面說道:“殿下,過了前面的永定河,就到了懷來地界了,是否要修整一下?”
這其實何嘗不是在試探,以朱見深的回答來估算行軍的行程!。
其實現在的永定河也隻是永定河,前面的峽谷也隻是平常的峽谷,完全沒有後世五百年後官廳水庫的壯觀!但身處這種地形之中,對于任何一直軍隊都是一種危險!
朱見深望着前面的綿延起伏的山脈,還有中間的峽谷,想了想,穩妥期間還是點點頭同意了定襄伯郭登的提議:“那就勞駕定襄伯尋找一出營地,紮營休息,明日上午在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