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細細琢磨了宮之奇的話,意思是你可以擁有“野心”,去成為像齊侯一樣的霸者,但同樣的,霸者有時候也需要一些“仁心”,真正能幫助大家“平事”的,恩威并施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而且霸者要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了各家便要切實保護好他們,使它們再不受鄭國的侵害。如此,才會有更多的氏族會投奔到麾下,手中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
這就像于正後世看過的古惑仔,想要小弟們跟着你混,便要能罩得住他們。想要做這近畿地區的“小霸”,便要有能力罩着各家氏族,如此各家才會死心塌地跟着你混。
送别了宮之奇回黑山後,于正終于決定要留下來與鄭國正式一戰,鄭國需要一勝來找回失去的面子,他同樣也需一勝來向各家證明自己的實力。
戰事臨近,黑山軍緊鑼密鼓地準備着,不停地調兵遣将,打造新型器械。而受此大戰影響的各家勢力,也在内部密謀讨論着自家的謀劃,畢竟他們要為整個氏族打算,稍有不慎便是舉族傾覆的後果,不得不多起幾個心眼。
邬邑,邬家堡内,邬家幾大掌權者再次集聚一堂,商量着眼下的對策。門外族兵把守森嚴,也隻有邬家最核心的人員可以進入,防止本次讨論洩密出去,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家主,你看看,我就說不能輕易降了,如今可好,引來鄭國大軍征讨,這回咱們邬家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必然要被鄭國狠狠懲罰。”
家老不停埋怨着,又狠狠瞟了一眼那位當初主降的邬家二叔,表達着對對方的不滿。
邬家二叔受了激,也不是逃避責任之人,當即便站出來表示:“大哥,之前是我提議要降的,不幹他人的事,鄭國若是前來問罪,便将我交出去便是,殺了我來向鄭國乞求饒恕。”
邬家主見二人言語越說越激動,隻得出來平衡雙方,他勸道:“如今還不到說這些的時候,鄭國雖然有兩萬大軍,但于正大夫麾下也有八千多軍伍,這兩大勢力,我們誰也得罪不起。
而且鄭國不知邘氏黑山軍的兵甲犀利,戰法更是淩厲,或許要吃大虧也說不定,所以勝負猶未可知也,咱們不急着表态。”
“家主糊塗!”家老卻是直接不留情面地數落道:“試問家主,此次兩家軍力看似并不懸殊,但鄭國即便敗了一次,很快便能湊齊第二支征讨軍,而于正敗一次,便是真正的傷筋動骨,再湊這樣一支軍勢又需得多少時間?這便是兩家實力的根本差距。”
“是啊,兩家的實力不是通過一兩次戰争的勝敗能抹平的。”在場之人聞言也頻頻點頭。
家老見自己的意見得到大家認同,說得更起勁了:“而且最為可惡的是,我們投降的目的本就是為了保存邬邑,然而于正不但要以我邬邑為主戰場,還要讓我邬氏征召兵役,共抗鄭國,這不是逼我們的子弟們去送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