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浚邑招賢的場面可謂盛況空前,有文采之士見之,便詩興大發,特意為此事賦詩一首,名曰《幹旄》,贊揚了衛國大夫浚邑訪賢一事。詩曰:
孑孑幹旄,在浚之郊。素絲纰之,良馬四之。彼姝者子,何以畀之?
孑孑幹旟,在浚之都。素絲組之,良馬五之。彼姝者子,何以予之?
孑孑幹旌,在浚之城。素絲祝之,良馬六之。彼姝者子,何以告之?①
于正卻是從手下口中聞聽了此詩,當場便被雷得有些震驚和無語。自己這是繼《清人》和《載馳》之後,又無意中見證了《詩經》中《幹旄》一詩的誕生?
難道這就是自己作為後世語文老師的穿越福利?
不過前兩次,他是作為《清人》和《載馳》兩詩的旁觀者,如今這首《幹旄》,他确是實打實的主角,說明他在這個時代的作用變得越來越重要。
不過後世解讀此詩,仍舊頗有争議,一派說這是“衛文公來到浚邑招賢納士的場景”;另一派則說這是“曾任衛國大夫的于正的訪賢之事”,兩派争論不休。
……
此次招賢納士,算上于正提拔的三名軍伍之“士”和六名納賢之“士”,于正的家臣團又再一次壯大了,一下子達到了十四名之多。
不是于正不重視軍伍之“士”,而是招賢之事隻能偶爾為之,但軍伍之中已經形成了完整的記功體系,通過積功的方式能不斷湧現新的“士”人。
于是,于正便在浚邑的城主府中,再一次召開了全體家臣大會。
“參見主君!”
十四名家臣恭敬地下拜行禮道,這場面倒也有些小壯觀,不免讓于正心中暗暗得意。
"諸君請起!"于正裝腔作勢地言道。
衆人起身入座。
武臣之中,還是以西門吉為首,上次他雖然出言拂了于正的意,但畢竟是自己從邘邑帶出來的老臣子,放在清朝也算得上是“潛邸之臣”了,卻是還要再給個機會的。
所以于正隻是言語上敲打了他一番,實際卻并未做出任何處罰,以免讓手下人做出錯誤判斷,使得西門吉在管理步徙的時候不好服衆。
文臣之中,仍以計察為首,如今又添了端木容作為輔助。于正見這端木容頗有商才,便命他負責掌管軍中商旅諸事。
如今匠營出産,有牙刷、紙張等物,需要對接各地的商人,将這些産品行銷各國,推向貴人們的日常生活,這是軍中非常重要的一筆軍費收入。
之前計察負責的時侯,事務太多,根本管不過來,隻能等商人們主動上門來進貨。如今有了端木容專人負責此事,想必軍中的貿易收入也能更上一層樓。
于正也曾細細問起端木容的家世,他言自己祖上确乃鬻熊之後,西周末,祖上端木舒一支,随平王東遷而來,仍仕于周。後來家族中仕途漸漸斷絕,便有族人開始以經商為生,遊商各國,也在暗中謀求着出仕。
聽完他的家世,于正便很懷疑他這一支會不會就是後世孔子的得意弟子,被稱為“孔門十賢”的端木賜的先祖,起源和來曆都十分相似。
端木賜,字子貢。儒商鼻祖,春秋末年衛國人。孔子的得意門生,孔門十哲之一,善于雄辯,且有經濟之才,曾任魯國、衛國的丞相。
大年初五迎财神,其中一路“西南财神”便是這端木賜。
端木賜隻賺該賺之财,為他人留有生路、财路,他的“君子愛财,取之有道”之風,為後世商界尤其是儒商們所推崇。“端木遺風”便是指他遺留下來的誠信經商的風氣,因而被民間尊為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