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在洛邑積極開展外交行動,與之敵對的鄭國自也不會就此袖手旁觀。這不,于正這邊爵位冊封之事剛有了點眉目,鄭國的使臣團便立即開始四處遊說,破壞他的大計。
小宗伯傳來消息,周天子因為鄭國的壓力,似乎有意擱置此事,便是連“男”和“子”的爵位都不願給了,也就是說于正此行很可能會白跑一趟。
看樣子雖然因為晉國趁機侵吞虢、虞兩國的行為破壞了周天子原本的周、晉、鄭、楚四國聯盟的框架,但天子似乎仍不肯就此放棄,還打算繼續拉攏着鄭國,以便對抗齊國日益增長的影響力。
“此事我實已盡力,這是多餘的禮金,今也原樣奉還。”小宗伯命人将剩餘的青銅用馬車裝着送來,本人也親來緻歉。
“小宗伯何需如此,我家主君知道小宗伯為此事如此操心,定會感激不已,區區薄禮還請小宗伯收下便是。”百裡奚哪會真收,不然豈不是得罪人,此事成與不成,洛邑的門路還是要維持的,也不在乎這些錢财。
百裡奚将登門請罪的小宗伯再次請進室内,當面細細詢問起來。
“果真半點周旋的餘地也無了嗎?”百裡奚焦急地問道。
“天子不願,難道誰能按着他用印不成?”小宗伯搖頭歎息。
“聽說天子身體不佳,如今似乎很少理事,怎麼會突然視事?”關系自身利害,于正也顧不得許多,出言問道。
“不錯,天子之前因為晉侯侵吞虢、虞兩國之事的确氣得不輕,聽宮中寺人說似乎還吐了皿。不過經過醫者治療,天子病情已經穩定,不來理事乃是因為虢君常常在君前糾纏、哭訴,天子不甚其擾,多少有躲清閑的意思。”
小宗伯知無不言,倒是透露了不少天家密辛,也是看在百裡奚剛才大方的份上。
“既然天子不願理事,王子可能代為理事否?”于正大膽問道,“我與王子鄭有數面之緣,或許能說動他襄助此事。”
“哦,你見過王子鄭?”小宗伯不由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來。
“小宗伯恕罪,這位便是我家主君,邘氏的公子于正。”百裡奚見于正不再藏着掖着,便主動為其介紹起來。
“小子先前失禮了!”于正同樣起身對着小宗伯行了一禮,表達自己先前刻意隐瞞的失禮之處。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恕在下眼拙了,竟然不識公子當面。”小宗白渾然沒有在意被欺騙之事,隻是哈哈一笑便将此茬帶過去了。
“即便公子能說動王子鄭,可是天子畢竟不是真的不能理事,以目前天家這兩父子的隔閡來說,即便有王子鄭代為說項,此事恐怕也是不成的。”小宗伯搖着頭下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