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穿廊過院,感歎着因為府中有了女主人,整個府邸的變化。終于,他扶着有孕的春來,慢悠悠地來到了府内中堂,見到了他的另一位美人兒。
春蘭身上着裝是嫣紅的顔色,而燕姞則是一身大紅的貴婦服飾,也隻有正室才可以穿此正紅之色。
夏朝是木德,尚青色;商朝是金德,尚白色;而周朝是火德,所以服侍上也崇尚紅色。
男男女女都喜愛穿紅色的衣服,不過因身份地位的不同,妾室春蘭隻能穿嫣紅,而燕姞便是正紅、朱紅,越是身份尊貴的人,所穿紅色越正。
于正倒沒察覺出那麼多,隻覺得此時的春蘭便像是一朵桃花,讓人憐惜,不舍得去采摘,而燕姞則像一朵牡丹,散發着高貴之氣,甚至有些後世女明星的感覺。
應該說,她們二人的容貌都很好看,一個清純,一個高貴,各有千秋,各有風味。
“妾室拜見夫君,夫君為國操勞,一路遠來辛苦。”
禮不可廢,燕姞倒沒有像春蘭那般立刻上前投懷送抱,而是忍住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先行了夫妻間的參見之禮。
春蘭見此也乖巧地行了個禮道:“參見夫人。”
“妹妹身子重,我早就讓你免了參見之禮,怎麼妹妹就是不聽啊。”燕姞趕緊扶住,免得讓自家夫君誤會自己刻薄了她。
于正卻根本沒注意這麼多,隻想上前與燕姞擁抱親密,不過見燕姞舉動,也隻得收束了手上的動作,故作莊嚴地言道:“免禮吧。”
又誇贊道:"夫人真是才貌雙全,自來到我家後,不僅将家中治理得井井有條,府内景緻布置也頗有雅意,家臣們都說如今我這座府邸甚至不弱一般的宮室呢。這都是夫人的功勞啊。"
燕寒聞言,心中十分受用,面上卻是恭敬道:"夫君誇獎,妾身愧不敢當。都是夫君手下的家臣得力,才能有此景觀。”
叙了一些閑話後,燕姞又讓于正先去府中的宗廟祭拜,告慰祖先在天之靈。如今于氏小宗也有自己的家廟,“國之大事,在祀在戎”,既然已經确定了自家小宗的地位,家廟的修建自然也少不了。
以後這裡便是每年都要進行家祭的地方,以後于正的子孫們也會在這裡舉行“士冠禮”,加冠成年。
家廟祭拜完畢後,時間已接近晌午,燕姞便讓人傳膳擺宴。
因為此時沒有桌椅,隻有案,所以三人的食物卻是分開的,每人面前皆擺上一案,各吃各的。夫妻二人相對而坐,案也是面對面擺放,妾的案則是在妻的一旁。
這麼單獨吃,雖然更健康,但是于正會覺得缺少一些滋味。他還是喜歡後世那圓桌其樂融融的氛圍。
然而此時夫妻關系是講究“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
就是說,夫妻間相處,妻子送飯時會将案盤舉得跟自己眉毛一樣高,以賓客的禮儀來服侍丈夫,以示對丈夫的尊敬,當然丈夫也要很有禮貌地拿雙手去接。
于正覺得夫妻之間是最親密的關系,不需要這麼以禮相待,反而顯得特别生疏,但也知道要改變這些禮儀非一日之功。
于是他心中暗暗記下這些事情,等有時間了便會讓工備司發明一些桌椅等物,如此在生活中慢慢改變家人的習慣。
另外,此時也講究“食不言、寝不語”,所以三人都安靜地用了餐,待下人撤去了午膳和案闆,三人才能好好說上一會話。然而于正下午卻另有公務要忙。
“什麼,夫君用了午膳後還需去布政司議事?”燕姞有些不舍地問道。
“是啊,畢竟離此數月,有很多軍務和政務積壓着。雖然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但是下午召開一次家臣會議,将主要的事情議上一議,解決了緊要的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