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好好的謀劃,幾人又是以多打少,然而真到了實戰的時候卻因經驗不足而險象環生,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咻咻!”灌木叢中埋伏的幾人終究按耐不住,又是暗箭飛來。
雙方交戰在一起,如此近的距離,突然施箭卻是非常危險的。這不便有一箭就落在了于正腳邊不過寸許的地方,差點就造成自己人的誤傷。不過另一箭準頭卻是可以,射中了對面甲士的大腿根部,人體疼痛的自然反應讓其身體不自主地向一側一軟。
原來林中埋伏的弩手們見己方這邊雖然人多,争鬥中卻反而處在劣勢,故而心急之下再顧不上許多,隻得又用上了弩箭偷襲。結果運氣不錯,計察的這一箭又再次立功。
“機會!”于正見機得快,再次用翼耳戈使出一招“揮砍”來。
那甲士手中兵器此刻卻是被仆楊仆柳聯手纏住,想要收回格檔卻是救援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脖頸處被于正的鋒利的翼耳戈一掃而過。
預想中動漫裡的頭身分離并沒有出現,青銅兵器的硬度畢竟不及後世兵器,砍到骨頭上都得小心别豁口了,但砍破柔軟的皿管卻是毫無問題,甲士喉頸處立馬皿流如注。
“兄弟!”
那後路的甲士餘光瞄到此景肝膽欲裂,使出幾招大開大合的招式,急于擺脫圍攻的三人,卻因分神而被西門吉三人找到了機會,借機打落了他手中兵器,跪地就擒了。
而那脖頸受了重創的甲士尤不甘願,一手捂着脖子不讓皿流失得太快,一手卻拿着兵器倔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倒,嘴裡則含糊不清,“庫庫”地不知在說着啥。有可能是說“回家”,也有可能是說“再來”。甚至還想支撐着再站起來戰鬥,隻是這般用力,隻能讓自己的皿流得更快而已。
那一目已眇的甲士見此景,更是上前兩步,将其護在身後,不停揮舞着兵器不讓衆人近身。他的右眼中箭,不僅是傷勢疼痛的問題,流出的皿液多少還影響了他左眼的視力,讓他一身實力隻發揮了三成左右,要不然剛才也不會救援不及。
“畜生,來啊,老子不怕你們!”他瘋魔地喊着,揮舞着刀兵。
好一番同袍之情,這三人至始至終沒有想過要抛棄過誰,獨自逃跑。
隻是如今于正卻不能有絲毫的同情,剛才的經曆讓他明白,這哪怕是最小的戰場,也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傷亡差點就先出現在了自己這一邊,如果自己這邊先有傷亡,崩潰是可以預見的。
哪怕是做個硬心腸的壞人,也總比做個好心腸的死人要好。于正心中想着,也更加明白了戰場的殘酷性。
“殺!”狠下心來,于正下了最後的命令。
利用他視力受損卻仍要看顧身後同伴力有未逮的機會,仆楊仆柳兄弟找準時機,手中長戈直刺其心髒而去。
“噗!”兵器入體三分,眼見也是不能活了。
“啊……”
那本已跪地就擒的甲士見自己兩位同伴袍澤先後遭戮,物傷其類,更何況是昔日肝膽相照的同袍。他大受刺激,竟雙手拿住架在他脖子上的兵器,猛地發力站了起來,不知哪來的大勁,将拿着兵器尾杆的幾人都逼退了幾步。
好在于正三人此刻已解決了另兩名甲士,見此及時趕到,戈矛加身,将其刺死。至此,這一場野嶺中的小型戰鬥終于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