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上瘾客往似來,杯中蝶影醉心人,不知誰人在何處,徐徐汝生入神謎。
善菊嗓音清雅的将宣紙上的謎題念了出來,眼睛移至在場公子書生,見他們搖頭晃腦,以極小幅度搖了搖腦袋,怕是無人答出。
一位公子品鑒着詩中謎面,手中拿着的折扇一合,拍了拍手臂,皺着眉頭道:“這謎題好生奇怪。”
馮鳴聽見這人的聲音,順着視線朝說話這人看去,微微一訝,“是他。”
杜子騰轉過頭來,問了一句,“你認識這人?”
馮鳴點了點頭,“說認識也不算認識,我識的他,但他不見得認識我。”
杜子騰好奇一聲:“哦?”
馮鳴解釋道:“這人名袁,字聞聲,是七星學院有名才子,與之京城李史、溫既、白客門下的門生,合稱為四大才子。”
“這人竟然能與三大名儒成名的門生相提并論,那你說這人可有解題把握?”杜子騰一聽這人名氣這麼大,心中頓時歡喜,因為剛才這善菊姑娘可說,有人能解開着謎題,皆可入幻音坊。
馮鳴也聽過這袁溫聲的一些事,能和四大名儒的門生并稱才子之人,想來比謂文社金字号謂手要強些,應道:“這袁聞聲應該能解開。”
杜子騰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還以為今日要白跑一趟。”
這邊杜子騰高興的緊,但袁聞聲這邊卻大相徑庭。
袁聞聲身邊也跟随了他一同前來的七星學院的學子,見袁聞聲說這詩奇怪,便問道:“袁師兄,這詩哪裡奇怪了?”
袁聞聲扇子拍打了幾下手臂,似在思考,也似在回答,回應道:“詩中謎題是物,拆句而分,壺上瘾客往似來中的壺上瘾客,與大詩人王安之的《客來夕》之中的醉夕酌酒乃是同印,壺乃是煮酒灼壺,不過這壺上怎可客似往來,而且這杯中是酒哪來的蝶影。”
那學子見袁師兄這麼一說,也道:“是啊,袁師兄這麼一解釋,這詩謎更加讓人琢磨不透。”
袁聞聲這一拆句,在場各位公子,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方才還意氣風發的要解開此謎,頓時萎靡不振。
杜子騰這邊也心涼了一半,“看來這魚幼微的謎怕是沒人解開了。”
馮鳴回憶起那個曾經隻見過一雙清冷如水的眸子,喃喃道:“袁聞聲的才華能齊名四大才子,沒想到幼微名伶的詩謎竟如此難解,将之難住。”
其中一位公子倒是對這詩比較感興趣,知道這袁聞聲的學問在自己之上,便道:“袁公子,這解詩中意境?而最後兩句,不知誰人在何處,徐徐汝生入神謎,應當和解?”
袁聞聲為人也是和善,解惑道:“魚小姐這詩的意境應該是挑燈花樓,這煮酒灼壺,是為雅趣,而最後兩句,則是書生賞伶。”
那公子道:“好生奇怪的詩謎,既然看到了美貌女子,竟不知她在何處。”
袁聞聲苦笑了一聲,扶了扶額頭,歎氣道:“這就是詩謎的矛盾之處,也是破題的關鍵,魚小姐不愧是四絕之一的詩絕,看似矛盾,卻有沒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