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婉見庒楚松開她的手,又到台階石案上打磨玻璃罐,忍不住問道:“楚朗,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做一個稀罕的物件。”庒楚邊說邊做。
鐵婉卻看不出他手中的“夜壺”能做出什麼稀罕的東西,嗓音略帶一分怪異道:“莫不是,你做的這個稀罕物件是拿來送人的?”
庒楚擡頭微微一笑:“不錯,我手中做的這個物件,是要送給一個漂亮優雅、且讓人心動的女子,比如似你這般。”
鐵婉春蔥如玉的指尖點着鼻翼,問道:“不會就是送給我的吧?”她可不願意要這夜壺罐子做出來的東西。
庒楚看鐵婉的姿态嬌俏動人,仙姿佚貌,故意搖頭道:“秋兒,這東西是我想送給别人的。”
鐵心暗忖:“還好不是,要不然,你送我這個原是小解的玻璃罐子,算怎麼回事。”
不過聽着庒楚不是送給她的,鐵婉心裡就莫名多了一股煩躁的情緒。
鐵婉不想要是一回事,但庒楚送不送又是另一回事。嘴上淡道:“哦,原來是送給别的姑娘的。”
庒楚見鐵婉神色冷淡,一臉不在意的臉容,失落道:“我送東西給别的姑娘,你怎麼一點也不在意,你難道不應該妒忌嗎?”
鐵婉暗忖道:“你這家夥,才摸了我的手,心裡卻想着别的女人,還問我,在不在意,怎會有你這種渾人。”不過,想起答應與他相處,也就是玩心一起,才會假意與庒楚檀郎謝女,自己較真兒幹嘛。
鐵婉悠悠一歎,淡道:“楚朗說笑了,你我相識也不過短短數日,如果你有了其他中意的女子,我隻會祝福你,成全你我,又怎會妒忌。”
庒楚本來就有些失落,一聽鐵婉如此說,隻覺她的言語刺耳,他是真的對鐵婉動了真情,所以對方的一言一行,顯得分外不同。
“祝福我?成全我?還不嫉妒忌。秋兒,你這麼說,讓我的心如同針紮。”庒楚笑的很牽強。
鐵婉沒聽出庒楚話裡的不對勁,笑道:“楚朗,如果你真的有喜歡的女人,我成全你,祝福你,你不是應該高興才是,怎說我的話讓你如同針紮。你這麼說,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不可理喻?愛一人怎有理喻可講,看着鐵婉唇角的笑容,她過分涫麗,但這笑容卻格外紮着庒楚的心。
庒楚沒有回答,低着頭繼續在石尖上磨着玻璃不平處,支出來玻璃碴子不小心劃破了手指,像碎刺割在手指上劃傷,也置若未聞,這點痛,比起心裡的沉重,不值一提。反而問道:“秋兒,你心中的男女之情該是如何?”
“我心中的男女之情嗎?”鐵婉從未想過情愛之事,卻也曾期待過未來夫婿,但她因為特殊的身子和生活閱曆,令她對男人從期待變為不屑一顧。見庒楚這麼問她,鐵婉卻也說出心中理想的男女之情,“我心中的男女之情應該是,心念相思情且意,牽入百腸濃餘生。”
這話再次讓庒楚心情跌落谷,看來鐵婉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她心中的男女之情便是一縷記相思,往後餘生,都是心中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