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菊跟在小姐身邊,知道她還有其它意思,問了句:“您也說是不出意外的話,如果出了意外呢?”
魚幼微笑了笑,朝杜子騰這邊看了一眼,期待道:“那就要看看他能給我帶來多少驚喜了。”
袁聞聲也朝那邊看來,不過不是看杜子騰,而是目光落在庒楚身上,而且對方還白了他一眼。
袁聞聲見楚易似乎已經認定自己奪得魁首,忍不住說了一句:“楚公子,這柱香還沒燃盡,或許在場還有哪位仁兄風采卓絕,可就不好了,你說是吧,杜公子。”看似問的杜子騰,其實問莊楚。
杜子騰見袁聞聲問來,也不應聲,心中有些尴尬,别說和這些人比了,就連其他在場的舉人都比不上,先生倒是才華橫溢,不過心思好像不在奪魁身上。
楚易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扭頭問了一句:“安權,這人真的是靠着袁聞聲的才能,破解詩謎音律,随之來到這雅閣的嘛,我看袁聞聲這态度,怎麼覺得并非如此。”
安權立馬道:“這杜子騰我也認識啊,他就是一個賈商,在汴州是有很大名氣,不過是在生意上有些頭腦,我不曾聽聞他是什麼才子。”
楚易皺了皺眉頭,沒說話,不過心裡卻在想.那這袁聞聲是怎麼回事,心中想到這首詩乃是李史所著,他就不信還有人能超過他,心中穩定不少。
楚易大聲道:“好了,魚小姐宣布結果吧。”
魚幼微站起身來,指了指香爐的中燃香,笑了笑道:“楚公子不急,這香還未燃盡,多等一會又如何呢。”
楚易心中立即不悅,等,也不知他們要等什麼,皺了皺眉頭朝香看去,心中甚是奇怪,這香怎麼燃的這麼慢,嘴上說道:“魚姑娘既然這麼說,那就等着香爐燃盡。”
魚幼微見杜子騰久不見動靜,心中生怒,難道他也被這首五言打擊了信心。
魚幼微心裡其實還抱着一絲期待,就憑“杜子騰”能解她之謎,又能在音律上似乎超脫,她覺得就算“杜子騰”作不出來超過這首五言的詩,但也不會太差。
說到底,相比于楚易,魚幼薇更加傾向于杜子騰,如果更确切的說是莊楚。
魚幼微道:“杜公子,為何還不把你的作品展露出來。”
這些公子有些是随着楚易等人一道過來了,并不知道杜子騰在庒楚的幫助下連破兩關,認為他“學識淵博”。
但後來的一群人見魚幼薇這麼問,交頭接耳,似乎再說這人是誰,幼微名伶好像很重視他。
杜子騰身邊的人好奇的走過來,朝他寫作案機看去,大聲道:“魚小姐,這位公子什麼都沒有寫啊,你叫他展示,展示什麼啊。”
魚幼微臉色一凝,口吻有些驚訝道:“什麼都沒有寫。”
花奉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太高看這人了,你叫他展示,展示什麼,不會是展示白紙吧。”
花奉這般一說,在場的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杜子騰被這些笑聲臊的臉紅,隻感覺太丢人了。
袁聞聲方才就知道杜子騰并未有所作,所以并不出奇,見衆人嘲諷奚落,他的目光隻是看着庒楚有何作為。
杜子騰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丢人過,他想反駁,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甚至都覺得莫名其妙,心中念道:“先生啊先生,你不會就這麼看着我被這般諷刺吧。”
果然先生不會讓他失望,隻見先生站起來,很是霸氣加不要臉道:“叫什麼叫,我家公子寫不寫關你們鳥事啊!叽叽喳喳跟個娘們一樣。”
“好生粗魯的人。”
“這是誰帶進來的,方才我都懶得說了,現在這人竟然敢罵我們。”
“一個小小書童僭越不說,還敢如此張狂。”
此話一說,别說身邊莊大哥長,莊大哥短的朵鑰撅了撅嘴,嘟囔道:“說他們就好,管我們女子什麼事兒嘛。”
就連清倌麗容的魚幼微也是輕輕皺了下眉。
善菊狠狠瞪他一眼,不過見魚幼微都沒說是什麼,她隻能憋着怒氣,暗罵道:“這個潑皮。”
莊楚并無嘲諷女子之意,見她們臉色,就知道說錯話了,特别是那善菊,恨不得咬短他梆子似的。
楚易眼神一冷,不悅道:“這位杜公子是吧,你家就是這樣教下人的,如此粗鄙不堪,以後要調教好才帶出門,不然有失體統,丢的可不僅僅是你的面子。”他之前本來就看不順眼這人,要不是給魚幼微面子,早将這不合場所的粗魯漢子趕出去了。
杜子騰有苦說不出,他家下人哪敢如此大膽,隻能攬下過錯道:“楚公子說的對,是他失禮,回去之後,我定好好管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