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鑰還以為庒楚要幹嘛呢,沒想到竟用來拭穢,吃驚道:“公子,你竟然想用宣紙來擦…做這麼肮髒的事。”腚字她硬是說不出口。
杜子騰也是詫異不小,搖頭道:“先生,你拿這麼名貴的紙茗用來入廁,實在是暴遣天物啊。”
莊楚白了他一眼,“我的東西,你管我怎麼用。”
杜子騰也沒在多說什麼,暗忖:“先生真是個怪人,他的性格,我真是琢磨不透。”
不過他看到庒楚那一摞宣紙,再看看自己手中隻有一張,怎麼心裡就那麼不平衡呢。
朵鑰望了一眼簾子内的魚姐姐,這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宣紙被這般糟蹋,怕是魚姐姐脾氣再好,也會恨不得扇他兩巴掌吧!
卻說,看了看一柱香的時辰已經過了三分之二。
袁聞聲手中的筆已經奮羁而頓,額頭已經冒出不少汗水,這種在規定的時間内,作一首好作品,肯定是消耗精神力的,還好他已經寫好了一首關于塞北之意完整的詩,心情得到放松輕松不少。
楚易在袁聞聲之後,也停筆而落,看了袁聞聲一眼,其他幾人算是給他薄面,不參與其中,那這場魁首之争估計就在他與這人之間誕生。
楚易擱置筆墨,緩緩道:“袁公子,你可寫好了,不如我們讓衆位比一比,看誰寫的更好。”
袁聞聲回頭笑了笑,朝杜子騰那邊看了一眼,香已過身,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才說道:“多謝楚公子關心,在下已經寫好了,不過在場還有人沒完成,香隻過身,還未過尾,我們不訪等一等。”
楚易朝袁聞聲目光所過看去,卻看他注意力在那粗鄙漢子的人身後,對着身後安權小聲問道:“這裡除了唐安,董似朗之外,還有其他名氣很高的學子?”
安權并不清楚是誰破了詩謎音律之關,搖了搖頭道:“沒有啊,這裡就這袁聞聲的學問算是最高的了。”
楚易皺了皺眉頭,總感覺不對勁。
杜子騰見那香已經快要過尾,他手中筆杆都快被捏破了,卻沒半點頭緒,看了一眼先生,卻隻見他對着朵鑰說說笑笑,心想一聲,罷了,能見到魚幼微來這幻音坊,也算不虛此行。
魚幼微已然從等待的隔簾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停筆的各位公子,輕聲道:“香已快要過尾,沒寫好的各位公子可要抓緊時間了。”
袁聞聲見杜子騰愁眉緊鎖,又立即抒眉,虛了虛眼眸,把目光放在了他身邊的粗魯漢子身上,見那粗魯漢子心思隻在花伶身上,心有不解。
袁聞聲放下手中作好的詩作,朝他們走近,往杜子騰持筆的宣紙一看,竟然是空白一片,方才見他抒眉,還以為對方已經寫好了。
袁聞聲見杜子騰沒有動筆的念頭,就催促了一句,“杜兄,這香馬上就燃盡了,你怎麼還不動筆呢。”
杜子騰倒是想動筆啊,可他沒有那個能力,讪笑道:“心中思索繁雜,竟一時之間毫無頭緒,讓你見笑了。”
袁聞聲很是奇怪的問了句,“莊兄弟,你既然是杜兄的書童,你家公子思緒所擾,你不替他想想辦法嘛。”
莊楚擡頭看了袁聞聲一眼,莫名其妙道:“我就是一個書童,我家公子都想不出來東西,我又怎麼能想到辦法。”
袁聞聲看似平淡的說了一句:“也是,先生不過是杜兄的書童而已。”說罷,卻是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傻……靠!”庒楚話還沒說出口,就琢磨過來,暗叫一聲暴露了,不過想想也沒事,隻要不是楚易和董似朗關注到他就沒事。
“莊大哥,你怎麼了?”朵鑰和他有聲有笑的時間,已經熟絡的叫了一聲莊大哥。
庒楚給了她額頭一下,沒好氣道:“什麼裝大哥,多難聽啊,以後叫我楚大哥。”
朵鑰揉了揉腦門,“哦”了一聲,随之笑道:“那你再給我講講楊過被郭芙砍斷手臂沒有啊。”
莊楚随意說道:“沒有,楊過武功高強,郭芙就是一個學藝不精的小丫頭片子,見她一劍砍下,楊過雖然神志不清,但雙手夾住了郭芙手中的劍,說了一句:姑姑你竟然拿劍插我,那過兒也要拿槍捅你。”
朵鑰也很解氣,卻又疑惑道:“就該這麼做,拿槍捅死她才好哩,不過楊大俠為什麼稱呼郭芙姑姑啊?”
莊楚白眼道:“我不是說了,楊過都神志不清了嘛。”
朵鑰嗡着鼻子“哦”,了一聲。
至于拿什麼捅,就不得而知了。
魚幼微也注意到了杜子騰這邊,她見朵鑰有聲有笑,微微好奇,好久沒見這丫頭笑得這麼開心了,往日不管怎麼臉上都是泫然欲泣。
場中突然響起一人誦讀的聲音。
戰火烽煙連三月,
金戈鐵馬踏江來。
百萬将士雄風起,
不破蠻夷不歸家。
袁聞聲走開這一會兒功夫,就有停筆的公子走了過來看他的傑作,其中一人忍不住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