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遮擋下的俏容正是冬竹,她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兩具屍體,皺了皺眉頭,随之腳尖勾着腳下的屍體翻了個身,見白溯的重傷不治的死狀,沉聲道:“這白溯竟然死了!那他旁邊的屍……”
冬竹不敢想下去,轉身朝另外一具屍體看去,也是背面朝上,身形、背影與那個叫她冬兒的男人一般無二。
冬竹心頭一驚,也顧不得死屍帶來的厭惡感,急忙蹲下身,用手翻過他的身體,看到一張被折磨的遍布傷痕的臉容,冬竹的心猶如涼了一下,喃喃道:“他竟然也……也死了”
死屍的模子和庒楚很像,再加上毀了一大半臉,冬竹确實認為死的人就是庒楚。
冬主實在難以相信,那個時而溫文有禮,時而潑皮不羁的庒楚,就這麼死了!
她對庒楚的印象還不錯,不然,也不會要對方叫她冬兒了,她還打趣對方叫他楚楚。
想起對方明明心中不滿這個稱呼,卻嘴上應承,還來抱她的削肩的男子,此刻正雙眼禁閉的躺在那裡,她的心就沒來由一痛。
正在這時,不遠的屋舍前傳來官差的聲音,“葉驿丞,接到百姓舉報,看到這邊有兩具屍體,與鐵羅刹要找的人很像。”
“那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帶我過去看看。”
冬竹聽到聲音,看了‘庒楚’的屍體一眼,隻能離開,回去禀報大主子。
………
董家門口兩尊威武霸氣的石獅子面前,停着三匹白馬,鐵心雙手環兇抱着凰刃,身邊站着南樂絮殺。
三名女子原本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但是,董家的大門口站在董家少爺,對着鐵心怒目而視。
董似朗之前在少月樓被鐵心打斷手腳,事後,要不是請姜白醫治療,養了兩天多才好了,或許現在還躺在床上呢,仇人見面自然分外眼紅。
一身華服的董似朗怒氣沖沖的看着鐵心,沉聲道:“鐵心,我與你們鐵府素來不對付,你來我董家幹什麼。”
鐵心抱着刀,斜睨董似朗一眼,在他面前度步,淡道:“董家小子,你身上的傷好的真快啊。”
“你……”董似朗指了她一下,氣的說不出話來,鐵心拆少月樓那日之前,董嶽天也提醒過他,不論鐵心做任何過分的事情,都不要與她發生争執,要銀子也給她就是。
奈何,對方不僅拆了吉武賭坊,還拆了少月樓,還拿着萬兩銀子的欠條,他怎能不怒,而怒的後果自然就是挨一頓毒打,連跟着董似朗一起的孫老大和杜老二也不能幸免。
這不,董似朗身後也站着這二位呢,眼神都不敢望對方身上多瞟,隻能内心怨恨。
鐵心停住腳步,近在董似朗跟前,笑道:“董公子别生氣,那日是我不對,出手重了些,你别介意。”
董似朗看着近在身前的鐵心,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确實漂亮,眸若幽屏,臉如嬌月,但想到被對方毒打,更加生氣道:“鐵心,我董家不歡迎,回你的鐵府去吧。”
鐵心也不在意董似朗的驅趕,冷淡道:“董家小子,我好歹也年長你幾歲,論起來還是你的長輩,照你父輩算,你都應該叫我一聲姑姑,而且來者是客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董似朗知道鐵心也才二十五歲,聽她竟然說要自己管叫他姑姑,這不是占他便宜嘛,董似朗不爽道:“鐵心,我董家與你鐵家什麼關系,你自己不知道嘛,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我都替你害臊。”
鐵心要不是爛攤子夠多,她哪還廢話,直接硬闖就是,看着董似朗身後過來的幾人,冷哼一聲道:“怎麼,如今這董家的當家人死絕了,輪到你一個小輩當家做主,把客人攔在門外。”
董似朗沒想到鐵心還敢當着董家門前罵他們家,正想叫人把她轟走,卻聽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朗兒,不得無禮。”
董似朗轉頭,看見父親身後跟着母親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拱了拱手道:“父親。”識趣的退到二人身後。
鐵心朝董嶽天看去,準确的說,是朝他旁邊的女人看去。
絮殺和南樂在鐵心身後,身為女人的她們也朝顧妻蓮多看了一眼。
孫老大和杜老二最為不堪,眼珠子都快掉了,相比于二十幾歲的女人,像顧妻蓮這種和他們年齡相近的女人,更加讓他們充滿激情。
雖然孫老大和杜老二在董家待了不少日子,但還是第一次見顧妻蓮。
因為顧妻蓮深居簡出,兩人根本還沒見過董嶽天的夫人。
隻見她風韻動人,身姿搖曳,雖然是半老徐娘,任然能看出對方的風情萬種,特别是嘴角的微粒紅痣,更添風情,有欲而不得欲。
鐵心想到江州城有一句話,“一朝曦清顧,墨鵀妻蓮芳”這話就是說的董嶽天的夫人。
鐵心隻聽過顧妻蓮的名字,沒有見過她,現在一見,卻也覺得對方對得起别人對她的評價,不過對顧妻蓮沒什麼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