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堂倌竟然當着衆人的面這樣說,章天甯覺得自己顔面掃地,立即大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說您得結賬才能離開。”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怎麼了,我是欠過你們什麼嗎?哪次沒有給你們結清,哪次沒有給你們小費,現在怎麼了?
我不過是現在不做官了,怎麼,誰規定不做官就不能來喝茶不能挂賬了?”
章天甯一口氣怼的堂倌啞口無言,他又不敢反駁,隻能點頭應和道:“是是是,您說的極是,不過您也别為難小的,是掌櫃的規定。”
不管怎麼樣,堂倌還是堅持要章天甯付銀子才能離開,反正面子已經駁了,再說什麼也無濟于事。
“給,拿好你的銀子,剩下的不用找了,就當給你小費了,像你們這樣狗眼看人低的店,老子還不願意來了。”
說完,章天甯将銀子摔在地上大步離開,心裡覺得晦氣,誰料剛出茶樓遇見一個讓自己更晦氣的人。
“喲,這不是之前大名鼎鼎的章天甯嗎?”
見徐賓迎面走上來,章天甯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躲一躲才好,他可太了解徐賓是什麼樣的人了,沒想到躲了許久還是碰見了。
徐賓是本地的藥材商人,志淩商會剛進入月朗山的時候,徐賓為了售賣藥物,沒少拍章天甯馬匹。
章天甯可是太醫令,什麼人沒見過,對徐賓的奉承,架子很大的章天甯自然不理會,哪怕拿了徐賓的好處,章天甯也能做到拿人的手不軟,藥材稍有問題,對他就是一頓臭罵。
自己如今失了勢,遇到了昔日要跪在自己面前乞食的人,自然尴尬無比。
“怎麼,現在還是老樣子?”徐賓一邊晃悠着手中的折扇,一邊笑嘻嘻打趣道。
“什麼老樣子?”
章天甯不滿地擡頭瞥了他一眼,果然,徐賓現在如沐春光一般,氣色都變得不一樣了。
“自然是說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愛好習慣依舊如此啊,不過也難怪,你現在都沒什麼事情可做,自然是有閑情逸緻來茶樓喝茶了。”
“你……”
章天甯怒目瞪着徐賓,以前徐賓可不敢用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現在要不是自己官職被撤,就算是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别生氣大鼻子,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徐賓忽然提及大鼻子這個名字,讓章天甯心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章天甯天生就鼻子大,“大鼻子”這個綽号,算是從小就跟着他。
哪怕後來步步高升,做了太醫令,看他不順眼的人,背地裡也這麼叫他,可如今自己落魄了,一個小小藥商都敢這麼叫自己了。
早就聽聞徐賓曾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隻是那個時候他沒有将徐賓當回事,不管他說什麼都可以。
況且那個時候的徐賓還是比較收斂的。
現在倒好,趁着自己大勢已去,徐賓勢利眼的脾性倒是展露的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