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勉強過活就是了,你就别笑話兄弟我了。”
這時,士兵把準備好的酒菜端了上來,赤義理趕緊招呼楊唯峰入座,偌大的營帳中隻剩二人。
“來,把酒滿上,這就算是給楊唯峰你接風洗塵了哈,條件簡陋,莫不要嫌棄!”
“赤義理你這說哪裡的話呀?怎麼會呢,我感謝你還來不及的,怎會嫌棄!”楊唯峰假意嗔怒道。
“哈哈哈。兄弟我說錯話了,自罰一杯哈!”赤義理緊接着開口:“楊唯峰你在哪裡高就呢?”
第一次見面,楊唯峰言稱自己是商人,赤義理并未懷疑,自己駐地是片戈壁灘,可就因條件艱苦,反倒沒什麼盜賊剪徑,也算是條商路。
赤義理也知道本直東路大量大周貨物湧入,有商人想要趟出一條商路也不足為奇,可今日見到無痕,讓赤義理第一次懷疑起楊唯峰的身份了。
如此良駒,不是有錢就能擁有的,面前之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高就算不上哈,說不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原本是個門客,就是勉強糊口罷了。一次機緣巧合地機會,我有幸投靠在光祿勳的麾下,得了光祿勳的賞識,讓我做了巡檢官。”楊唯峰看似随意的說道。
聽到“光祿勳”三個字,赤義理手一抖,碗裡的美酒都撒了出來。
安宋前一任光祿勳便是川北步,前丞相濱田文死于獄中後,川北步便成了新一任丞相,而騰出來光祿勳,也換上了川北步心腹接任。
自己猜出楊唯峰有背景,卻沒想到,他的背景如此強硬。
“巡檢官,楊唯峰你可以呀!這還不算高就嘛,你現在真厲害!”赤義理一邊笑着一邊錘了一下楊唯峰的兇口,此時的赤義理心裡如同油鹽醬醋都打翻一般,不知啥滋味。
從小到大,赤義理都是鄰裡街坊誇獎的孩子,在鄉間也算聞名了,長大後投身軍營,也混得一官半職,不能說光耀門楣但是也是面上有光。
安宋官場以鄉黨為連接,同一個地方的官員,有着天然的親近感,隻要沒有太厲害的利益沖突,都會團結在一起,組成一個個小圈子。
如今一個小圈子裡從沒聽說過的同鄉都混成了巡檢,肯定是有貴人扶持,從門客光速升遷,自己卻待在這裡吃風沙,升遷無望。
赤義理心中羞愧,但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熱情地招呼楊唯峰吃飯喝酒,隻是此時美味地佳肴在他口中味同嚼蠟,已嘗不出味道。
楊唯峰看到此情景,心中暗自竊喜,然後趁勢說:“我真的隻是運氣好投到了光祿勳的麾下,光祿勳很愛惜人才的,隻要有能力都委以重任。”
“真的嘛?光祿勳如此賞識人才,隻要有能力都可以有機會升官嘛?”
赤義理心裡激動了,聽話聽音,他已經猜出來,光祿勳很可能看中了自己,畢竟他已經在現在的位置上待了好多年,不得主上賞識。
“那還能有假,我騙誰都不會騙你的,赤義理咱倆是啥交情呀?咱可是同鄉之誼,我有好事都不瞞你的,咱有福同享的。”楊唯峰看赤義理有些心動,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