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4章 甕中捉鼈
眼看着叛軍越來越近,戰陣之中,士卒們握着槍杆,舉着盾牌,拿着鋼刀的手也不禁冒出了冷汗。
畢竟這些士卒都隻是地方的廂軍鄉勇,被臨時征調之後,東拼西湊而來的,雖然被徐章帶着練了個把月的隊列,但也隻是看起來令行禁止而已,其整體素質比起訓練有素的禁軍還是不如的。
“将軍說了,一顆賊頭賞銀五兩,捉到叛軍統帥者,直升都頭,賞銀百兩,良田百畝!”
任何時候,多好聽的口号都不如實際的利益更能打動人心。
“将軍有令,後退者斬,督戰隊就在後頭看着呢!兄弟們,都不要緊張,大家都聽我号令!”
“就按咱們平日裡訓練的來,榮華富貴,封妻蔭子就在眼前!”
都頭,隊率們正在緊鑼密鼓的給手底下士卒們打氣。
帝君越來預近,那鋒利的鋼刀利刃在太陽底下泛着幽冷的寒芒,看的人心顫不已。
“立盾!”
“頂住!”
都頭隊率們自己也很緊張,可此時此刻,徐章這一個多月的緊急訓練的效果就體現出來了。
雖然大家都很緊張,都有些害怕,甚至于有些人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顫抖。
面對着猶如兇惡的狼群一樣朝他們撲來的叛軍,終究還是沒有潰散!
叛軍終于到了眼前。
中間區域,前排的士卒們立着一人高的盾牌,側身角力似的頂着盾牌。
叛軍沖至近前,竟不知該如何下手,任憑他們如何刀劈斧鑿,就是破不開厚實的盾牌。
反而從間隙之中時不時刺出的長槍長矛,出則見皿,從不落空。
兩側的刀盾手則要慘烈的多,直接和叛軍短兵相接,幸好有長槍兵在後側應。
都頭們扯着嗓子大吼着發布命令,一雙雙眼睛,好似都染上了皿光。
“二排聽令!”
“挺槍!刺!”
“三排!”
“四排!”
······
······
“唉!”
徐章看着面前陷入焦灼的戰場,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成軍時間還是太短了些,莫說一年了,若是再給我半年的時間,将這些将士好好練上一練,區區天聖賊寇,又何足道哉!”
長梧驅馬至徐章身側,拱手請命道:“将軍,請派末将率麾下輕騎出戰!”
“不着急!”徐章卻搖了搖頭,看着前方已經陷入膠着之中戰場。
長梧高聲道:“将軍,末将請命,率領麾下騎兵直擊叛軍中軍,定能将賊首斬于馬下!”
徐章看着用手中千裡鏡看着數裡外那個醫生金色甲胄,連胯下戰馬的披甲,手裡的棍子都是金色的家夥。
放下千裡鏡,瞥了一眼長梧,沒好氣的說:“這才過去多久,就又飄了?就你手底下那三百輕騎?能殺穿叛軍七八千人的陣型?”
長梧啞然,看了一眼已經進入混亂之中的戰場,咬着牙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徐章沒有理會長梧,打馬向前幾步,說道:“神統領!”
長梧深吸一口氣,抱拳高聲道:“末将在!”
徐章揉了揉耳朵,指着前方戰場之上,那個縱馬殺入己方左翼的悍将,厲聲道:“命你帶輕騎三百,助我軍守住左翼。”
目光微眯,已經帶上了殺意:“斬了那個賊将,以壯我軍神威!”
長梧順着徐章所指的方向望去,雖然有些失望,但興緻依舊高昂,立馬拍着兇脯應下,打馬離去。
不多時,便看到一道煙塵自官軍大軍之後飛馳而出,長梧身穿銀色明光甲,背後披着一件白色披風,手持偃月刀一馬當先,沖入戰陣之中。
不過十多個呼吸的功夫,就沖到了那悍将的身前,兩人大戰了起來,交手十餘合,将其打退,驅馬而逃,可惜沒能将其斬殺。
申正時分,自北邊忽然殺來一直千人的大軍,天聖太子卻早有防備,命後軍迎上,雙方立馬站來了生死大戰。
······
有了錢德順的前鋒營加入戰場,中軍所面臨的壓力立馬驟減,再加上長梧帶領的騎兵不斷襲擾沖殺,神射營的遠程輸出輔助。
直把原本氣勢洶洶的叛軍殺的丢盔棄甲,原本膠着的戰局立馬便有了變化。
此事雙方皆已經損失慘重。
天聖太子見久攻不下,而且麾下将士都已經疲憊不堪,再無戰意,當即命人鳴金收兵,率軍後退了二十裡,退到了定遠縣城附近。
另外一邊,軍營之中,聽着屬下的回禀,徐章一臉心疼。
兩千人馬損失了将近八百人,直接死的了有四百多個,還有三百多個受傷的,
錢德順來的還算及時,知道叛軍出城直奔徐章大軍所在的位置而去後,便立馬調兵南下。
是夜,天色昏暗,無星也無月。
池河邊上,官軍大營之中。
氣氛有些低沉,一個下午的皿戰,從領兵的将官到底下的士卒,盡皆疲憊不堪,是以在用過晚飯之後,便盡皆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