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反相?
劉琦心中一陣冷笑。
這句話,倒是和演義中諸葛丞相那句頭生反骨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惜你不知道,勞資可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對這些玩意從不感冒。
“沒想到桓先生還會相面,不知桓先生有沒有為自己看過,是長命百歲之相,還是死于非命之相?”
劉琦看了一眼桓階,嘴角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如果還未看過,現在也還來得及。”
“劉……劉琦,你此言何意?”
桓階終于緊張了起來,顫言問道。
看到江夏軍是劉琦為帥,不是那些粗鄙武夫,他心中才浮起了生的希望。
畢竟劉表都對他禮遇有加,你這個做兒子的,怎麼也得留我一命。
他也正好借此良機報了魏延一箭之仇。
可劉琦所說話語中,威脅之意溢于言表,由不得他不緊張。
劉琦沒有作答,親手扶起魏延道:“魏伍長深明大義,擒賊主謀桓階、誅叛将胡亮,乃此戰首功,賞百金,入州牧府親衛營為什長!”
“多謝郎君!魏延願為郎君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魏延再度跪地,隻不過這一次,與方才心境截然相反。
張羨站在一旁,望着劉琦。
入親衛營?
還官升一級。
這可真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魏延了。
這位劉郎比他阿翁更有膽識,論收買人心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是吓唬伯緒那話是否狠了些……
不對!
那話不是威脅,劉琦是真要殺他!
“劉郎!”
張羨急忙上前想要求情,卻見劉琦已轉過面來。
“張太守,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此事還是免開尊口。”
劉琦沉聲而道。
“劉郎,臨湘已破,桓階在荊州素有名士之稱,殺之有百害而無一利,隻會給你招來罵名。”
張羨隻得退回身去,看着一步一步走向桓階的劉琦道了一句。
盡友事,聽天命。
“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名士便不行?名士就可以叛亂免死?都是慣的,殺一個就聽話了。”
劉琦頭也不回冷峻道。
“劉琦,你!你不能殺我!我要見劉荊州!”
桓階看着步步逼近的劉琦,驚恐瞪大了眼睛吼道。
想要掙紮後退,卻被兩名長沙郡卒緊緊架住,動彈不得。
“你還有臉去見家翁?家翁對你不可謂不厚,看在你的面子上還了孫堅屍首,還辟你為官,可你是怎麼報答他的?”
劉琦厲色反問。
“以往都是桓階之錯,如今桓階知道了,但聽劉荊州和郎君吩咐,求郎君饒我一命,我不想死啊……”
眼見掙紮沒用,桓階自己跪在了地上,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
唰!
劉琦從身旁親衛腰間抽出闊劍,劍鋒斬過桓階後頸。
一顆頭顱滾出老遠,哭嚎求饒聲戛然而止。
“桓階煽動叛亂、圖謀不軌,現已伏誅,随魏伍長擒賊者有功,升一級,賞十金,爾等校尉之下,皆原職無罪,願随軍平亂者,有賞!”
劉琦舉起手中長劍,振臂而呼!
“郎君英明!”
甘甯和魏延異口同聲。
“郎君英明!”
“郎君英明!”
江夏諸軍聞風景從。
聽到自己無罪,還可能有賞的長沙郡兵更是歡呼雀躍,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劉琦将劍插回到親衛劍鞘中,來到張羨身旁道:“張太守,此人風骨,也配叫名士?”
“桓伯緒,晚節不保啊,哎……”
張羨看了一眼桓階的屍身,扭面而歎。
晚節?
你還真是高看他了。
若不是我出了點意外,你恐怕就不會活着意外了。
劉琦心道。
原本的長沙叛亂,張羨病死,兒子張怿城破被殺。
桓階這個始作俑者卻躲了起來,一直苟到曹操占了荊州又出仕。
這等小人行徑,讓劉琦開始對桓階就半點好感也無,必殺之而後快!
“傳令!大軍入城!不得擾民,凡趁亂生事者、奸淫擄掠者,定斬不赦!!”
劉琦開口。
傳令士卒領命而去。
“郎君有令!大軍入城!不得擾民,凡趁亂生事者、奸淫擄掠者,定斬不赦!!”
看着數名傳令兵奔走呼告,江夏大軍緩緩開始入城。
劉琦扭頭看向身旁道:“魏延,給你個任務,抄沒桓階家産,全族收押待審,族中男丁凡達記事之齡者,皆斬!!”
“喏!”
魏延抱拳欲走。
衣袖卻被人一把扯住。
“劉琦,桓階已死,禍不及妻兒,你又何故濫殺無辜?枉老夫還說你有仁義之風!”
張羨一手扯住魏延衣袖,眼睛死死瞪着劉琦道。
“張太守,劉琦方才就說過,你謬贊了,我可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麼仁義之風。就算有,那也隻對朋友和君子,不對敵人和小人,你是君子,劉琦敬你,而桓階不是,他是小人,還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