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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法正入獄

鑄漢庭 潇騰 1833 2023-04-12 00:59

  劉弋微微一怔,是真的怔了。

  法正,法孝直,瞧着二十歲不到的樣子,滿臉的年少輕狂掩都掩不住。

  想什麼來什麼,難道是老天爺折磨了他這麼多天,終于時來運轉了?

  帶着面甲,法正并不能看到當面騎士那比他還稚嫩的臉龐,隻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固然他家算是扶風郡(三輔之一,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小有名氣的家族,祖父乃是名士法真,但他爹卻不是什麼大官,現在還賦閑在家。

  隻能說扶風法氏,是那種因學術地位有一定的潛在影響力的家族,

  可這又不是太平年歲,兵荒馬亂的誰管你這個?

  便是這幾個官兵直接當街砍了他,法正怕是也隻能認命。

  畢竟他殺人了,人證物證俱在。

  至于身邊衣衫破碎的同郡好友孟達,他倒是出身官宦世家,問題是孟達他阿爺孟佗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

  孟佗仕途不盡人意,于是傾盡家财賄賂中常侍張讓家的管家,并與管家結為親家,甚至因為賄賂導緻自己家産傾空,連張讓家的管家都看不下去了......而當時賄賂張讓的人多的塞滿了道路,管家指着孟佗把他帶進了張讓府裡,行賄的人以為孟佗和張讓關系很好,争相拿珍玩賄賂他,孟佗直接都給了張讓,孟佗因此求得了涼州刺史的官位。

  可惜孟佗沒當兩年,天下大亂,買官的家産算是徹底打了水漂。

  三輔連續兩年大旱,法正與孟達不得已,背井離鄉來長安混口飯吃。

  路遇不平之事,法正奮起殺人,卻被劉弋逮了個正着。

  “說吧,為何殺人?”

  “為不平之事!”

  法正的神色慷慨激昂了起來,他剛想繼續說點什麼,突然肚子裡傳來了“咕咕”的叫聲,面色變得稍有尴尬。

  劉弋從身上拿出了幹糧包,扔給了法正,法正卻理都不理,任由幹糧包掉在腳下,露出了裡面的黑黃色的麥餅。

  孟達站在法正身後,一邊捂着被撕成條狀的衣衫下擺,一邊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法正不食嗟來之食。”

  法正看向身材并不雄壯,卻隐隐是首領的官兵。

  “這些潑皮擄掠乞兒砍斷雙腿,還想對這小娘子行不軌之事,我看不過去便亂劍砍殺了。”

  “不幹其他人的事。要殺要剮,随你們這些武夫處置。”

  劉弋扭頭看向徐晃,他不懂漢律裡殺人該怎麼處置。

  “八十歲以上,七歲以下,殺人不用償命。”

  猶豫了刹那,徐晃補充道:“按理說,兩位義士是無罪的,但這種事得京兆尹接手。”

  這便是所謂的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的區别了。

  劉弋本想把法正直接給放了,但話都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地收回了。

  “既如此,你帶着徐中郎将的令牌,把這人押送京兆尹吧。”

  劉弋的處置似乎也沒什麼問題,身邊的羽林衛士卒帶着徐晃的令牌轉回小巷口,騎上馬匹向京兆尹奔去。

  法正見這幾名官兵處置算是極為公允,倒也無言,隻是梗着脖子離受傷的兩個青皮無賴遠了點,似是覺得沾了他們都惡心。

  劉弋把幹糧給了已經餓得眼冒金星的另一位士子和身邊的小娘子,兩人千恩萬謝後狼吞虎咽了起來。

  待兩人吃完,劉弋又送了些銅錢,派一名士卒護送,讓他們各自歸家。

  “真不吃?”

  “哼!”

  還挺傲嬌...

  劉弋收起了空蕩蕩的幹糧袋,陪法正大眼瞪小眼等到了京兆尹的官差前來。

  結合這位“中郎将”和官兵的态度,剛才還有一絲擔心的法正,此時已經料定自己不會有事了,隻不過可能吃一番牢獄之苦。

  隻要正常審判,有孟達和那小娘子的證詞,百分百被判無罪。

  而身邊的兩個無賴,估計會判酷刑處死。

  因為之前他們想的有些岔了,即便這些青皮無賴隻符合“擄掠人口後,販賣為奴隸”的前一條,但人心公理在他們這邊,官兵也傾向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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