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小喬的父親臨終前把敖小喬叫到床邊,握着她的手,語重心長地對她說,當年他上山為匪是迫不得已,雖然白坨子山日益強大,無人敢招惹,但他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後人世世代代都為匪。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後人能夠入朝為官,能夠光耀他們敖家的門楣。
敖小喬坐在堂前想着父親的遺願,不禁潸然淚下。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對如今的朝堂非常的不滿,更加不願為朝廷賣命,所以她自始至終都不敢把她父親的遺願告訴白靖庭,她害怕白靖庭為此和她鬧矛盾。
當季京川設計讓許鶴甯把蝴蝶抓上山寨的那一刻,敖小喬就已經派人下山去調查蝴蝶的身世與背景了。當她把一切情況都調查清楚後,她不安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了些。
此時,敖小喬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直焦躁不安。她知道許鶴甯已經把蝴蝶抓到了山寨裡,可是她卻沒有及時的去見蝴蝶,因為她害怕白靖庭知道她接觸魯王府的人會生氣。她一邊想着父親的遺願,一邊考慮着白靖庭的感受,兩種思緒在她的腦海中就像兩股軍隊一樣不停地交戰,可是誰也不能打敗誰,弄的她寝食難安,心煩意亂。此刻,她的内心真的很矛盾,也很糾結。
敖小喬望着桌子上的茶杯,不停地歎着氣。她在心中不停地想着,如今該如何是好啊。
敖小喬的乳母李氏端着一杯茶進了大廳,她見敖小喬如此的痛苦,心裡也十分的難過,于是她走到敖小喬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敖小喬的肩膀,小聲地安慰道,“夫人,實在不行你就見一見那位魯王的妃子吧,權當是去認識了個朋友。”
“我害怕夫君知道後會埋怨我。”敖小喬伸手擺弄了一下茶杯,然後望着李氏幽幽地說道,“但是我又想去見那位魯王的妃子。”
“夫人,你就放心的去見吧。如今你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當家,為了山寨,更加是為了山寨裡所有的兄弟,我想大當家的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他不會埋怨你的。”李氏繼續安慰道。
“哎,你不了解白靖庭,所以你不知道他心中的恨有多麼的強烈。”敖小喬無奈地說道。
李氏見敖小喬自言自語地說了些她聽不懂的話,于是她點了點頭,然後便退出了房間。不一會兒的功夫,李氏帶着蝴蝶緩緩地來了。
“你怎麼擅作主張地把她給帶來了?夫君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敖小喬望着蝴蝶,然後對着李氏小聲地埋怨着。
“夫人,我隻是不想看你折磨自己,看着你難受我心裡也不好受。”李氏跪在敖小喬的身旁小聲地回道,“放心吧,出了任何的事情都由我擔着。”
“你如何承擔?”敖小喬拍了拍桌角,然後無奈的回道,“如果真的出了事情還不是我替你擔着。”
“姑娘,你就放心吧。如果這一次大當家的因此事和你置氣,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就算讓我豁出自己的老命,我也毫無怨言。”李氏趴在敖小喬的腳邊小聲地回道。
蝴蝶站在門口疑惑地看着屋内的主仆,她實在想不明白敖小喬為何會突然要見她,她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緣由。此時,她心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可怕的念想,難道她與季大叔的談話被旁人偷聽了去,然後傳到了敖小喬的耳朵裡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今天她豈不是死定了嗎?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要四處觀望。”許鶴甯面無表情地站在蝴蝶的對面,他見蝴蝶低着頭,但是蝴蝶眼睛的餘光卻在四處飄蕩,他以為蝴蝶是想偷偷地記住這裡一草一木,以圖日後幹點什麼,于是他沒好氣地開口說道。
蝴蝶撇了撇嘴,對着許鶴甯翻了個白眼,如今山寨裡全是一群大老爺們兒,而且她又不會帶兵來攻打山寨,有什麼值得她偷看的啊。她本想怼回去,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蝴蝶見敖小喬伸手示意她進去,于是她立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妝容,故意裝出一副從容的模樣,不急不躁地跨過正殿的門檻,然後慢騰騰地走了大廳。
蝴蝶望着坐在正殿中正位上敖小喬,她見敖小喬滿臉的愁容,于是她率先開口說道,“夫人,你可不要誤會,也不要聽信了小人的讒言,我對你們的大當家的真的沒有任何的想法。”
敖小喬的身子突然微微地後傾,立即楞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不解地看着蝴蝶,她真的沒有聽懂蝴蝶說那句話的意思。
蝴蝶看着敖小喬此刻驚訝的表情,她料定敖小喬不知道她與季大叔的談話,于是她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心安理得地笑了笑。她見敖小喬一直都不說話,繼續說道,“白夫人,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胡說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