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
“我讓人給你端醒酒湯來。”
茅文蘊平靜的啟唇。
“你們,去,把她藏的書,都給我找出來,我今日,非燒了不可!”
周良寬朝屋裡的侍女吼。
“你那不切實際的念想,盡早斷了!”
“在溱國,就不可能有女子入朝為官!”
“你就是看的再多,又有何用!”
“溱國,是以武治國!”
周良寬抓着茅文蘊的肩,咆哮道,緊接着用力一推。
跌坐在地上的茅文蘊,抿緊唇,未開口說一個字。
“都愣着幹什麼,給我搜!”
“都想被發賣出去嗎!”
周良寬雙目圓瞪,他這暴怒的模樣,侍女們不敢再縮着,看了眼茅文蘊,一個個在屋裡搜了起來。
“都出去。”
茅文蘊扶着凳子,從地上起來,倔強的挺直腰,朝衆人開口。
“搜!”
周良寬眸子冷漠。
“你要知道,這是周家,我給你臉面,你才是少夫人,我不給,你連最低賤的丫鬟都不如。”
周良寬上半身傾向茅文蘊,輕蔑道。
“男子最擅僞裝,我如今是信了。”茅文蘊輕輕低語。
“我也沒想到你這般無趣。”
往昔的壓抑,在醉後,周良寬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你看看旁的女子,或妖娆妩媚,或靈動純真,再看看你,除了一張臉能看,還剩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越來越不願進你的屋嗎?”
“就是一根木頭,怕也比你生動!”
“和離吧。”
茅文蘊閉了閉眼,疲累的開口。
“你說什麼?”
周良寬微愣,眸子緊眯。
“我說,和離吧。”
“癡心妄想。”
“進了周家,你以為凡事還由得了你。”
“和離?”周良寬一聲嗤笑,“好好做你的少夫人。”
“或許哪天,我心情好了,可以給你一紙休書。”周良寬臉上是惡劣的笑。
“去,就在院裡,給我燒了,燒的幹淨點。”
周良寬瞥着侍女手裡捧着的書,冷聲道。
“周良寬,你無權處置我的東西。”
茅文蘊這一次,徹底寒了臉。
“我竟不知,原來你還會動怒呢。”
“别說,這瞧着,倒是有滋味了。”
周良寬擡手去摸茅文蘊的臉。
茅文蘊揮開他的手,看着往外走的侍女,兇口起伏,越過周良寬就要阻止她們。
周良寬拉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懷裡。
“是不是心痛了?”
“隻有把你這些奢念打破了,往後啊,你就知道怎麼做一個妻子了。”
将茅文蘊帶到外面,周良寬讓她親眼看着那些書是怎麼被燒毀的。
在火光的映射下,茅文蘊眸子一點一點枯寂。
猛的在周良寬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茅文蘊撲向火堆。
抱着殘頁,茅文蘊眼淚滴答流下。
就着裡衣,茅文蘊失魂般的朝院外走去。
連鞋子掉了,也沒有感覺。
“都不必管她!”
周良寬看着手臂上的皿口子,喝道。
一路出周府,茅文蘊沒有停下,一步步走着,一直走到府衙。
敲響鼓,茅文蘊靜靜的等着。
“江晉,這是我厚着臉皮從姑娘手裡要回來的玉,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