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格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現在他可是手無寸鐵,連唯一的配槍也在進入會議室前被收繳了下來,他哭喪着臉,上下颚牙齒明顯在打架,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元……元首,我……可是……可是……一貫忠誠于您的呀。”
“忠誠?你就是這樣忠誠于我的?”霍夫曼沒有搭理可憐相的克魯格,反而轉手指着克魯格的得力助手、中央集團軍群參謀長海甯-馮-特萊斯科夫少将說道,“把這個叛國賊抓起來。”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三個如狼似虎的衛兵已一擁而上,将特萊斯科夫反手抓了起來,眼看他還要掙紮,根舍少校過去在他腹部狠狠搗上一拳,他痛苦地蜷縮成一隻蝦米,嘴角忍不住流出鮮皿,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霍夫曼。
“大名鼎鼎的反叛組織核心人物——特萊斯科夫将軍,聽說你組織了3次以上針對我的暗殺陰謀,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束手就擒吧?”霍夫曼輕蔑一笑,穿越者的優勢就是好,按常理這些人要到720事件後才會暴露,但他現在就可以一個個把他們揪出來,“衛兵,去外面仔細檢查他的皮包,小心炸彈。”
衆人面面相觑,事件發展已超過了他們的承受力和想象力,但面對MP38的槍口,誰也不敢亂動。
少頃,根舍少校跑了過來,彙報了在特萊斯科夫皮包中發現定時炸彈的事實,聲音雖然不大,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霍夫曼隻感覺背上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要不是早就下定決心要拿掉這顆毒瘤并做了妥善安排,今天自己說不定就要被報銷掉,那可真成了冤死鬼。
一聽真有炸彈,其餘與會衆人的臉色也都變得刷白——炸彈在這樣密閉的場合裡爆炸不知道會造成多少傷亡!萬幸元首發現了他們的陰謀。
“元首……元首……”克魯格哭喊着撲過來,“我可沒答應參與他們的密謀啊。”
“這麼說,你承認是知道他們陰謀的?”霍夫曼冷冷一笑,“克魯格,如果你真敢參加反叛組織,我還敬重你是個人物,但你首鼠兩端,既不敢向我告發他們的陰謀,又不敢參與他們的密謀,你就是一條毫無廉恥、毫無價值的可憐蟲!給我拖下去好好關押起來,讓希姆萊去審訊!”
克魯格的臉色“刷”地變成慘白,根舍少校也沒和他客氣,上來就把他的領章和肩章撕掉了,可憐的元帥渾身顫抖、涕淚交加,說不出的悔恨。
“你們當中還有誰是他們的同謀者,自覺站出來,可以少牽連别人。”霍夫曼冷冷的目光從人群中掃過,沒有人吭聲,沒有人動彈,當然也沒有人敢和他的目光對視,空氣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不肯站出來麼?那我就點名了,弗裡德裡希-奧爾布裡希特!”随着霍夫曼一聲大喝,衛兵們一擁而上将這位供職于最高統帥部的步兵上将抓了起來。這家夥聽上去名頭不顯,但霍夫曼深知其厲害所在——他利用自己擔任陸軍總司令部辦公室主任兼最高統帥部預備役武裝力量局局長的身份,将大批密謀組織成員安插到陸軍總部各個部門,還制定了依托後備軍發動軍事政變、占領柏林的計劃。不過他也夠光棍,一看情形不對,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沒有半點掙紮,連出言申辯的話都沒有一句。
衆人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又抓出來一個。最高統帥部總參謀長凱特爾元帥臉色蒼白、渾身一陣抽搐,元首居然在他眼皮低下抓到如此高層級的反叛分子,他隻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在特萊斯科夫的咒罵聲中,在克魯格的哀求聲中,在奧爾布裡希特的沉默中,衛兵們押着反叛分子迅速撤離,直到會議室大門“砰”的一聲合上,衆人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