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斯普魯恩斯,日本人這時候打巴拿馬很奇怪,但又不能不防,考慮到尼米茨和麥克阿瑟兩人熬了一天一夜不容易,他提出今天晚上他和克拉克坐鎮。?現在衆人已基本明白參聯會裡海軍是尼米茨+斯普魯恩斯的組合,6軍是麥克阿瑟+克拉克的組合,然後再加阿諾德。其他雖然還有一些人挂着參聯會成員的名頭,但其實是不頂用的。
尼米茨和麥克阿瑟經過讨論後認為這樣也行,戰争還很長,确實需要輪換。考慮到斯普魯恩斯的傷勢還未痊愈,1o月中旬的華盛頓天氣已開始轉涼,尼米茨又貼心地讓人把鴨絨睡袋給斯普魯恩斯備好。
巴拿馬守軍在太陽落山前最後一次上報的方位是日軍主力艦隊距離巴拿馬大約還有95o公裡。
晚間時分,聯合艦隊主力持續往巴拿馬挺進,各艦已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冢原開始下達命令:“告訴淵田,今夜既然是佯攻,他就不要親自去了,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另外,各帶隊長官要把部隊看好,既要給年輕人鍛煉機會,也要把人一個不少地給我帶回來!”
“哈依!”
珍珠港空襲時聯合艦隊機動部隊總隊長是海兵52期的淵田美津雄,各飛行隊隊長分别是56期的高橋赫一、橋口喬,57期的島崎重和、南美正和58期的闆谷茂、江草隆繁以及村田重治。
這時候擔任主力機動部隊飛行隊長的是少數56期配搭57和58期,而擔任各分隊長的則是少數6o期加大部分61-64期外加少部分65和66期。按照聯合艦隊航空母艦-6基-訓練飛行隊之間的輪換規律,到1942年下半年的時候部隊指揮官就應該輪換,因此南太平洋海戰中堀悌吉手上的飛行隊長是少部分58和59期外加主要61-63期擔任隊長,再輔以66-67期為主的分隊長。而資格更老一點的高橋赫一、島崎重和、南美正和闆谷茂等人都在6基帶兵,并未參加作戰。
但随後情況生了重大變化,堀悌吉對這套以海兵期數和吊床号為依據,在空母-6基-訓練航空隊之間以1-2年為周期的輪換提升人事晉升體系表示不滿意,認為在劇烈的消耗戰中,這不足以保證能為機動部隊提供最強的指揮官。
這個指揮體系的确可以保證在和平時期,在海軍規模和指揮位置相對有限的情況下盡可能地确保為年輕軍官提供足夠的晉升機會。但随着海軍航空兵規模擴大,再堅持一年一輪換的體系已顯得不合時宜。特别是珊瑚海、中途島、南太平洋三次大戰役後的損失使精兵政策下培養出來的海軍兵學校畢業生完全捉襟見肘。
更諷刺的是,按晉升體系,資深飛行隊長達到一定年限就要脫離一線指揮崗位去擔任參謀職務,總在飛行隊裡他們職務升不上去。
這種做法雖保證了參謀質量,卻大大削弱了飛行隊質量——一邊是飛行骨幹在作戰中流逝,一邊又是飛行骨幹抽調到軍艦上擔任參謀軍官,等于讓飛行部隊面臨雙重失皿。
堀悌吉在自己職權範圍内做了兩項調整:第一,盡可能把最優秀的飛行員全部集中到艦載隊伍中,甚至不惜弱化6基,像坂井三郎等優秀6基飛行員都在其征召下成為艦載機飛行員,而空出來的6基就讓6航填補;第二,派遣一部分優秀飛行員去後備訓練隊且一直固定培養新人,而6基則讓新人去練手,等于将6基完全視為艦載飛行員的後備培養隊。
經過調整,任何一個日本海航飛行員都遵循訓練隊—6基隊—艦載隊這樣的晉升體系,用削弱6基隊伍這種辦法保證艦載機飛行員水平。
至于第三項調整,是堀悌吉從歐洲回來後一直呼籲但未見成效的:打破僵硬的軍官晉升體制,不但準備讓不是海兵畢業的航校畢業生當軍官,還希望明确不是隻有艦隊或參謀崗位才能晉升高級軍銜。這兩條都遭到了伏見宮博恭王的堅決反對,在其看來這是在挖艦隊派的牆角,他頑固堅持一個觀點——非海兵畢業不得為軍官,非艦隊指揮或機關崗位不得為将官。
這種頑固作風最終在虎式履帶下被碾得粉碎:堀悌吉主張軍功第一,不但讓航校畢業生當上軍官,還開始在飛行隊提拔将官,在冢原率隊出征前,淵田美津雄以機動部隊總隊長身份破格晉升少将,晉升度甚至過同期且戰功同樣不小的源田實,除淵田美津雄擔任将官外,一批飛行隊長晉升軍銜,江草隆繁、村田重治等資深中佐全部晉升大佐,距将官隻有一步之遙。
在艦載飛行隊裡,堀悌吉又想方設法搞了第二指揮梯隊,即在總隊長之下設艦戰、艦攻、艦爆、艦偵4大飛行隊,然後再分設飛行分隊,同時又打破飛行分隊對航母的隸屬關系,飛行員隻屬于飛行隊,而飛行隊隻屬于航空戰隊,所有飛行員應該熟悉每一艘航母以便起降,萬一在作戰中因為原駐防航母沉沒也不至于在出擊歸來後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