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四島防禦有什麼意見?”
“他認為加勒比四島暫時不會是德軍攻擊的重點,他更擔心中美洲方向。”克拉克解釋道,“我們在中美洲一共不到10萬駐軍,分散在從危地馬拉到巴拿馬的大片土地上,他認為很容易遭到日、德兩軍左右夾擊。”
衆人擔憂地看了下地圖,認為該擔心并非杞人憂天,中美洲縱深很小,兩翼臨海,确實容易遭受夾擊,好在現在日軍主力在澳新一線,看上去似乎風險還沒這麼大。
“他的對策是?”
“在墨西哥部署強有力的預備隊,随時準備增援中美洲方向,同時盡可能拖延時間,等待海軍恢複實力中美洲加勒比海戰區對海權依賴性很大,沒有海權隻能處處被動挨打,别說30萬軍隊,就是再加100萬也不夠折騰的。”克拉克道,“所以我的思路和海軍諸位略有差異如确信德軍主力艦隊向西進攻,我建議用大西洋艦隊堵口,把他們關在加勒比海這個籠子裡。”
英格拉姆苦笑:“敵強我弱,堵是堵不住的,難道敵人8艘戰列艦開過來我用幾艘阿拉斯加級戰巡去堵?那不是雞蛋撞石頭?”
克拉克或許帶兵打仗确實不行,不過大局觀、領導力、組織力還是一等一的,為幫助沃爾特克魯格盡快完成中美洲加勒比海戰區防禦體系,他又把自己當初在第五集團軍任上的參謀長和同學艾爾弗雷德馬克西米利安格倫瑟(此公曆史上出任過北約盟軍總司令)推薦給克魯格,因為李奇微出任第五集團軍司令官後希望參謀長用他熟悉的泰勒,克拉克一面滿足李奇微的要求,一面給自己的老同學升一升。即便眼下集團軍參謀長和戰區參謀長看上去管的内容差不多,但對深谙組織體系的克拉克來說,他知道将來這完全是兩個層次。
克拉克出任副總參謀長後,對作戰過問不多那通常都是麥克阿瑟自己管,組織、人事、後勤、協調等其他全是克拉克的工作,麥克阿瑟不耐煩管這些瑣碎事,基本上克拉克定了就能拍闆。
不過格倫瑟可不是專靠同學關系才爬上去的,他能力不弱,克拉克下達的作戰命令基本都是他拟定(克拉克本人基本不管作戰),而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格倫瑟又是神聖羅馬帝國的德意志人後代(雖然他出身在美國)。所以有關忠誠法案在軍隊内部就是個笑話,最能打、最出色的将軍差不多都是德裔,胡佛也知道這個因素,在軍内從不敢造次。
聽說司令官和參謀長都是德裔且關系不錯,又有實戰經驗,杜威便放了心,他現在很怕帶兵将領和參謀後勤軍官鬧矛盾巴頓和史密斯的沖突他依然記憶猶新。
沃爾特比德爾史密斯戰争開始時是參聯會和英美聯合參謀長委員會秘書,挂準将銜,後來擔任了艾森豪威爾的參謀長并參加北非戰役,史密斯性格冷酷,強硬粗暴,樹敵很多卻害怕上戰場。肯尼亞戰役時期巴頓有一次發現史密斯瑟縮在一條壕溝裡瑟瑟發抖而感到奇怪,近前一問才知是躲避炮火。巴頓非常生氣,因為剛才開炮的是美軍炮兵而不是古德裡安的部隊。
一名高級将領畏敵炮火到如此地步也是天下奇聞,沒過多久連英國人和澳大利亞人都知道了,被嘲笑了半天,氣憤不已的巴頓找艾森豪威爾告狀要求撸掉史密斯,可艾克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認為史密斯上前線不行,卻是個稱職的管家和打手可以毫不講情面地把一個不勝任工作的老朋友解職,從肯尼亞戰略撤退就是史密斯部署的手筆,氣得巴頓國後三番五次要找他決鬥。
為這件事,馬歇爾沒少從中調解,連對軍界關注不多的杜威都知道兩人間的矛盾現在巴頓殉國,史密斯跟着艾森豪威爾去了澳大利亞,整件事總算能消停一會,但杜威依然很擔心高級将領間的矛盾與沖突,這種矛盾不但海陸空三軍間有,陸軍、海軍内也是一抓一大把,身為總統,他沒法做出完全依據是非曲直的公正決斷,隻能希望衆人能看在國家的份上同舟共濟。
在他看來,海軍招數雖然損了點,但不失為弱勢情況下想盡辦法扭轉戰局的一步好棋,不過為避免引發矛盾,他還不能公開表态支持,免得陸軍認為總統親海軍而壓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