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殺手再至
大陽帝國朝堂之上,關于“和府威脅論”的争辯結束後,曾經的中書舍人令狐韬大人,被朝廷發配到了大陽帝國西南邊陲的一個“三窮縣”當縣令,自此,這位在撈錢一事上,能力顯著的大陽官員,從此幾乎斷絕了他撈錢的可能,而這位令狐韬大人的仕途,則也幾乎等同于走到了盡頭。
而在大陽朝堂之上,群起而言論攻擊和四海及張九陽的官員,有數十位之多,但真正受到影響的,卻隻有中書舍人令狐韬一人,至于那些居于幕後暗中指使的“大人物”們,則是毛皮都沒有傷及到一點,絲毫未損。
朝堂之上,蹦哒得最厲害的一個,被皇帝老兒三下五除二,打得幾乎形神俱滅,而真正的策劃者,卻安然無事,這般結果,再次證明了一個道理,那即是,槍打出頭鳥,即使這個世界沒有槍,但傻愣愣地當出頭鳥的結果,也決計好不到哪裡去。
令狐韬大人被發配往西南邊陲之後,幕後的“大人物”們對于金主們的一番心意,表示了抱歉,他們略微覺得,歉意還是有的,不得不承認最終結果雖然不如人意,但他們已經盡力了。
而那些花了大價錢的金主們,雖然嘴上說着“不礙事,不礙事,辛苦各位大人操勞”,但實際上心裡卻是罵開了花,同時,為了表示此事之結果并非自己等人無能,收了人家好處的官員們,不約而同地把罪責,統統推到了哪位令狐韬大人的身上。
他們的說法,言辭不一但意思大緻相近,大抵便是這位令狐韬大人,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不知死活,滿嘴噴糞,最終激怒了當今吏部尚書,以及最為要命的老宰相司空伯大人,然後,兩位大人聯起手來,給了這位令狐韬大人一頓猛烈無比的犀利組合拳,再然後,這位令狐韬大人當即便是被,怼暈倒在了朝堂之上。
得了這則消息的金主們聞弦音知雅意,當即便是口中連連稱謝不止,然後便是提出了告辭。
而這樣的事情,在大陽帝國國都之中,自從那場朝堂争辯之後,便是萬分雷同地在各大官員的官邸之中上演。
……
朝堂相争的第三日,大陽帝國城西,大陽巨商蒯通言的府邸。
以陶未公,蒯通言為首的一衆大陽帝國商人,今日齊聚于蒯府之中。
自從花了大價錢,打點不少大陽帝國官員,于朝堂之上發起言論,把矛頭指向和府之後,陶未公等人,就是對結果翹首以待,且一想到即将可以瓜分和四海手中的辣椒市場,則更是興奮無比。
但是,幾日的等待之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皇帝老兒全然否決了這幫官員的提議,而且,那朝堂之上嚷得最兇的令狐韬,還因此而差點被貶去做了一名小吏。
一想到這位中書舍人,收取錢财時的那副貪得無厭的嘴臉,陶未公等人就深為火大,在此次賄賂的同等品階的官員中,這位中書舍人是胃口最大的一位,且收好處時絲毫不見推辭,連半點做作都不有。
陶未公等人心中恨極,甚至有不少商人打算雇傭“索命鬼”即殺手,在這位令狐韬大人貶官途中,順手幹掉他,以出一出心中的那一口惡氣。
但是,以陶未公為首的幾位最富财富者卻認為,令狐韬如今就如同喪家之犬,狼狽之極,就算是再花錢雇人殺他,他都不配。
所以,這些大陽帝國商人,最終打消了這一念頭,但如今幾日前的如意算盤盡數落空,這些商人們唉聲歎氣,悶悶不樂。
蒯府之中,陶未公蒯通言兩人,俨然高居首位,看着下方一衆憤怒不已的大陽帝國商人,蒯通言沉默半晌,終于開口說話。
“各位商道友人,這一次我等之謀劃,顯然已告失敗,而之所以失敗,則是要歸結于一個人。”
蒯通言這話說完,霎時間面色憤恨,然後才恨恨然說道:“至于此人是誰,諸位心中盡都清楚,中書舍人令狐韬那一蠢貨,竟然自作主張,在朝堂之上肆無忌憚,然後成功地搞砸了我等之謀劃。”
“原本,我等之謀劃,隻需專門針對和府一家,進行打擊便可,借朝廷之力,諒他和四海再财大勢大,也不過頃刻之間便化灰飛煙滅,但令狐韬此人,愚蠢至極,在朝堂之上,竟然說了一番什麼所有大陽帝國經營辣椒一物之大者,都應該予以嚴厲打擊這樣的混賬話,如此一來,原本隻是針對和府一家的事情,便成為了針對整個大陽帝國所有經營辣椒一物商人的大事,使得原本可能的謀劃,在這等荒缪的提議下,自然破産,最終被當今陛下當廷否決。”
蒯通言這話說完,蒯府之中,頓時是罵聲一片,商人們盡皆聽懂了蒯通言的意思,他是在說,這個令狐韬大人,腦子蠢到了極緻,在朝堂之上得意洋洋地越說越離譜,最終的提議牽扯巨大,打擊面太廣,激發衆怒,自然遭到朝内官員的反對,而自己等人此番的謀劃,便也因為這位令狐韬大人,而完全失去了可能。
一想到自己等人,花了不少錢财,但最終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商人們很不甘心,他們一個個剛剛才稍稍平息的怒火,又是猛然升起,一時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廢物之類的謾罵,響成一片。
但謾罵之餘的這些大陽帝國商人們心中也很清楚,此番想依靠朝廷搬倒和四海的謀劃,現在看來是斷然不可能實現的了。
想到自己等人即将到嘴的肥肉,如今卻打了水漂,商人們憤憤不已,不少人惱怒之極,然後“咚咚咚”地以拳頭怼着蒯府之内的桌案。
而那坐于上首的蒯通言,見下方衆商人如此激憤,便是繼續說道:“諸位商友,此番我等謀劃,已然失敗,我知諸位心中憤憤不平,但縱然是擊殺那壞事的蠢貨令狐韬,卻也無濟于事,且尚不能疏解我等内心之憤恨之萬一,因此,在蒯某看來,諸位要想真正一出兇中惡氣,則唯有指向一人,且此人一除,他和四海最重要的臂膀,便是等同于被折斷,屆時,沒有了此人的相助,則我等再謀劃和四海手中的市場份額時,就勢必會更加容易。”
蒯通言這話說完,那下方的大陽帝國商人們,便是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後,便是有一名身材中等的商人站了起來,道:“蒯老爺此話之中的意思,可是指那和府之張九陽?”
蒯通言聞言,沉默片刻,然後便是點了點頭,同時,蒯通言的目光之中,飛快地掠過一道寒光。
蒯府正堂之中,見得那蒯通言點頭,下方的商人們頓時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未幾,卻是另一名商人站了起來,道:“蒯老爺,刺殺那和府張九陽一事,我等并不是沒有謀劃過,此前,張九陽前往豐收鎮那一次,我等便是出了大價錢,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張九陽安然無恙地歸來,我等的錢财紛紛打了水漂,而且,最終那号稱大陸第一的暗号組織,隻輕飄飄地丢了一句等待時機之後便就不了了之了。”
“蒯老爺,那号稱大陸第一的暗号組織,都尚且不能,刺殺那和府張九陽,那我等又如何再行那解決張九陽之事。”
蒯府之中,這位商人的話一說完,頓時得到了不少商人的響應,他們紛紛表示,上一次的結果就擺在哪裡,就連号稱大陸第一的“暗号”組織都铩羽而歸,那麼我等再繼續謀劃除掉張九陽又有何意義。
蒯通言待這些滿懷疑惑的商人們吵嚷結束之後,才緩緩擡了擡手,然後說道:“諸位,我等身為商人,皆是懂得要有獲得必須投入的道理,上一次雖然暗号組織的行動失敗了,但和府一邊,卻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由此可見暗号組織之實力,因此,若此次,我等再在上一次的基礎上,再一次投下大價錢,并嚴正要求暗号組織,則暗号組織在重金高價面前,必定會再次傾盡全力,如此一來,那麼刺殺張九陽一事,便是大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在蒯某看來,暗号組織既然工于大陸之上的刺殺一事,那麼必然有其獨到之處,我等何不再相信那暗号組織一次,而且,諸位不要忘了,上一次我等已經付了不少定金,那暗号組織承諾擇機再動之後,卻是再沒有任何動作,難道,諸位就甘心我等所付出的錢财,就這般白白送與那暗号組織嗎?”
蒯通言這話說完,正堂之中頓時又是一片議論之聲,蒯通言說得沒錯,“暗号”組織既然已經收了自己等人的定金,就應該繼續尋找機會,展開行動,除掉張九陽,而若是這一次,他們這些大陽帝國商人,再一次狠下心來,下大價錢出大懸賞,則勢必會有成功刺殺張九陽的可能。
而且,蒯通言還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自己等人既然付了定錢,那你“暗号”組織就應該幹好你該幹的事情,想拿了錢不幹事?難不成,我等大陽帝國商人的錢,就是那麼好白拿的麼?
想通了這一點,這些大陽帝國商人們,便是紛紛便是同意蒯通言的想法,同時,有人出頭表示,自己等人願意再出一部分錢财,然後由蒯老爺前去與“暗号”組織交涉,而這一次,則是務必要一擊必殺,将和府那可恨的張九陽,成功除掉。
而蒯通言在得到了衆多的在場大陽帝國商人的支持後,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會辦好這件事情,然後好讓大夥心中的怨恨之情,能得以疏解。
于是,在這些大陽帝國商人的運作下,在金錢的魔力下,天寶大陸“暗号”組織,不得不再次正視起了雇主的要求,尤其是新的價錢,比之上次高了數倍不止,高昂的報酬,足以讓“暗号”組織這等為錢生為錢死的殺人組織,出動組織内精英殺手,并願意花大力氣,靜心謀劃準備,以保證這一次的刺殺,一定成功,然後好拿到剩下的那一部分報酬。
而号稱大陸第一的“暗号”組織,行動效率自然是極高的,且制定刺殺計劃,也必然輕車熟路,自有一套,因此,沒過多久,一套嶄新的刺殺計劃便是飛快産生,而與此同時,一批經過精挑細選的“暗号”組織殺手,便是隐匿身份,悄悄潛入廣源城之中,在和府周圍,潛伏了起來。
這一日,經曆了大陽帝國朝堂之上的争論一事後,張九陽心情稍緩,與紀若昀紀大公子,結伴一道,準備前往第七皇子李安平的住處,然後三人一起喝喝酒,談談人生。
而見到張大掌櫃出門,那和四海早先就安排在張九陽身邊,暗中保護張九陽的隐秘力量,便也是随之而動,他們潛藏在張九陽周圍不遠處,一直在暗中小心翼翼地防備着可能的危險。
在經過一條行人稀少,店鋪冷清的街道時,這兩位和四海安排的隐藏高手,則是躲在了房檐之下或是屋頂之内的常人難見的隐秘地方,他們心中清楚,他們所接到的任務是,于暗中保護好張九陽,而和四海并沒有允許,讓張九陽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經過下一片房頂的時候,兩位暗中保護張九陽的高手猛然發現,張九陽兩人行進的前方,突然有冰冷的殺氣一閃而沒。
而這殺氣,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指向卻很明确,便是那街道之上,行走着的張九陽。
而這一點,對于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則是能夠察覺并确定的。
察覺到前方的殺氣淩厲,那暗中保護張九陽的兩位高手對視了一眼,便是當即由其中一位,朝着那殺氣溢出的位置,飛快潛行而去。
而至于另一位,則是繼續潛藏在距離張九陽不遠處,以防萬一。
然而,哪位前去提前清楚隐患的和府高手離開不久,那潛藏在張九陽身邊的這一位,卻是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然被兩股與之前差不多冰冷的殺氣鎖定。
而對方的實力,雖然不及自己,但卻也相差不大。
最重要的是,自己如今是一人,而對方,卻是有兩人。
感受到身體周圍冰冷殺氣的鎖定,這一位和府高手,一時間不敢擅動,而那街道之上,似乎對此一切全然不知的張九陽兩人,已經漸行漸遠。
原地,這一位和府高手雖然心中焦急無比,但是,在兩位殺手冰冷氣息的鎖定下,卻是不敢掉以輕心,同時也不得不在對手冰冷的殺氣籠罩下,停下了腳步。
隻不過,和府高手雖然不能再繼續暗中保護張九陽,但那與張九陽同行的紀若昀紀大公子,卻是早已經察覺到了身旁的異常,紀大公子武藝非凡,感知更是敏銳,他表面上不作聲色,但是,一雙眼睛之中,已然殺意萌動。
上一次,張九陽遠走豐收鎮,自己沒有與之同行,緻使張九陽遠遁戎狄,和府護衛死傷慘重,而這一次,在這廣源城之中,大街之上,光天化日之下,況且自己還在張九陽身側,竟然還敢行刺殺之舉,紀若昀心中,已然怒火猛燃。
踩着與尋常無異的步伐,紀若昀以眼神暗示張九陽,張九陽經過豐收鎮一事之後,何其精明,當即心領神會。
兩人默不作聲,繼續保持着向前的勢頭,而紀若昀手中的長劍,卻是已經用力拽緊。
冷清的長街之上,前方突然走來了一位顫顫巍巍骨瘦如柴的乞丐,這乞丐邋裡邋遢,渾身泥垢,就連那臉面,都是全然看不清楚,他埋着頭,有氣無力地往前走,突然,當他看到張九陽兩人迎面走來的時候,眼中頓時猛地一亮。
高瘦乞丐迎面創諒諒諒跑來,行至張九陽兩人身前,猛地屈膝跪下,口中大呼:“兩位大老爺,行行好吧,小人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實在太餓了,能不能求求好心的兩位大老爺,賞上兩個銅闆,讓小的能吃上一頓飯!”
高瘦乞丐說完,便是猛地磕頭如搗蒜,張九陽兩人見狀,默認無語,對視了一眼,然後紀若昀凝目審視,半晌之後,握着長劍的右手,緩緩放松。
沖張九陽搖了搖頭,紀若昀示意此人沒有問題,是一個真正的乞丐,張九陽見狀,見那乞丐面上饑餓神色,難以作假,便是從懷中掏出了幾兩碎銀,然後拿給了那名不住磕頭的乞丐。
那名跪在地上的乞丐,見狀頓時大喜過望,“咚咚咚”沖張九陽兩人磕了接連好幾個頭,然後撿起地上的碎銀子,頓時喜不自勝,臉上仿佛笑開了花。
然後,隻見這名乞丐一揮手,從他身後的一條巷子裡,頓時是湧出了無數的乞丐,這些乞丐你推我擠,争先恐後,手中高舉着破碗爛砵,不要命地沖向張九陽紀若昀兩人,一邊沖一邊口中大喊:“求求兩位好心的大老爺,行行好吧,我們已經三天,五天,好多天沒有吃飯了,……”
而随着這樣一群乞丐的蜂擁而至,張九陽與紀若昀兩人,被餓得兩眼無神但此刻吃飯有望的大群乞丐,窸窸窣窣地圍在了中央,然後,乞丐們你推我擠,拼命地不斷朝張九陽兩人身前鑽,他們手中高舉的讨飯的破爛大碗,在張九陽兩人眼前亂成一片,而随着越來越激烈的擁擠,張九陽與紀若昀兩人,則是被這群餓瘋了的乞丐,分别擠入了兩條不同的巷子。
面對着因饑餓而瘋狂的乞丐人群,紀若昀空有一身本事,卻無可奈何,他總不能拔劍将面前的乞丐們砍倒在地吧,而随着擁擠的加劇,以及眼前一片破碗的晃動,紀若昀這才猛地發現,他與那原本緊臨的張九陽,已經被擠得分開出了老遠的距離,而且,那乞丐人群之中的張九陽,竟然已經被乞丐們推攘着擠進了另一條巷子。
紀若昀這一發現,心中頓時大叫了一聲不好,但身旁的乞丐人群,卻是絲毫不能體會紀若昀此刻心中的焦急,他們手中的破碗晃得叮當響,吵嚷哀求之聲,讓得紀若昀滿頭爆炸。
而就在這時,乞丐人群的身後,那紀若昀被擠進來的巷子裡,一片黑影猛地從天而降,随後,在紀若昀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同時,在乞丐人群的擁堵下,一個沉重的漆黑鐵框,猛地砸向地面,然後,将那紀若昀以及數名乞丐,籠罩在了其中。
那漆黑鐵框,重量極其驚人,落下之時,迅雷不及掩耳,紀若昀雖然察覺頭上有異,但奈何身旁全是乞丐,你推我擠,早已有心閃身躲避,但卻是處處受阻,全然施展不開,如此一來,電光火石之間,便已錯失良機,接着便是被那重逾千斤的漆黑鐵框,霎時間罩住。
而鐵框之外,那些擁擠在一起的乞丐,來不及躲避的乞丐,在這鐵框砸下的同時,當即被鐵框邊緣,砸得鮮皿橫飛,更有甚者,在漆黑鐵框恐怖的重量之下,被生生砸死。
如此慘烈的一幕,霎時間便是吓傻了乞丐人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們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叫,然後拼了命地轉身,不要命地一哄而散。
而鐵框之内,紀若昀臉色冰冷,他飛快地嘗試了一下,那鐵框也不知到底是什麼稀奇材料鑄造,竟然重量驚人,紀若昀一時之間,根本擡之不起。
而那同樣被困在鐵框之内的數名乞丐,此刻已然如驚弓之鳥,一個個畏畏縮縮,蜷縮着身子,抱着腦袋,瑟瑟發抖地躲在鐵框之内。
漆黑鐵框之内的紀若昀此刻,臉色嚴肅無比,到了現在,他若還是不能看出來,這時一場有預謀的布局的話,那他就不是以聰慧機敏而著稱的紀若昀。
而對方選擇用這樣的怪異鐵框困住自己,原因一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乃是大陽帝國吏部尚書的長子,沒有人會輕易敢于向大陽帝國三品權臣的長子動手,那般行事的後果難以承受。
也因此,這些人選擇了另外一種手段,那就是困住紀若昀。
而困住紀若昀的第二個原因則是,讓他這個身負上乘武功的紀尚書府大公子,乖乖地呆在原地,而不能去相救于張九陽。
就在紀若昀被擠入巷子的同時,張九陽那邊,卻是有着三道冰冷的身影,緩緩在巷子的深處,現出身來。
擁擠的乞丐人群之中,對此毫無所知,而張九陽被擁擠在人群之内,對此也是全然沒有察覺到。
突然,一柄冰冷的漆黑長劍,驟然刺穿了一名乞丐的兇膛,這名乞丐在巨大的痛苦之下,掙紮着,身體扭曲了一陣,然後轟然倒地。
而人群之中,見到突然其來的殺戮降臨,同類的慘死極大地刺激了這些饑腸辘辘的乞丐,乞丐們膽戰心驚,哭嚎着,尖叫着,拼命擁擠,四散而逃。
而随着乞丐人群的逃散,這條狹窄的巷子之中,片刻間便是隻剩下了張九陽一人。
直到此刻,張九陽這才蓦然發現,自己已然陷入了三名渾身散發着冰冷殺氣的黑衣人的包圍之中,這三名黑衣人分三個方位将張九陽圍住,那黑衣人身上的氣息,那般漆黑的裝束,與得三年之前,張九陽前往豐收鎮遇刺之時,所遇的那一批刺客,别無二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