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兌現承諾
“不敢,不敢!”盧執禮聞言,頓時搖頭如鼓,谄笑道:“大将軍可否先與本人松綁,本人這渾身上下,酸楚至極。”
任金革聞言,冷冷一笑,“怎麼,盧大人這就受不了了?”
“有一點,有一點。”盧執禮聞言點頭哈腰,一臉谄媚。
“哈!”冷笑了一聲,任金革揮了揮手,示意一旁軍士,為盧執禮解開了身上的束縛。
解除束縛的盧執禮使勁放松了一下周身四肢,然後方才走到任金革面前,與任金革見禮。
盡管盧執禮如今渾身屎臭,但是并不妨礙他身為四品要員的自我優越感。
“大将軍,不知将本侍郎請到此處,是有何事指教。”
松開了束縛的盧執禮此刻态度隐隐有幾分倨傲,任金革身後的幾名親衛,已經将右手緩緩握上了刀柄。
“還真有一事,要請教盧大人?”任金革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隻是語氣很淡漠。
“哦!不知究竟何事?能讓大将軍用這樣的方法,将本侍郎帶至鎮北大軍之中。”
任金革沒有回答盧執禮的話,隻淡淡轉身,身體站于大帳帳門之側,道了一句,“盧大人請。”
然後,任金革便是率先走出了大帳。
此刻,日上中天,鎮北大軍中軍校場。
校場上此時已經擠滿了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鎮北大軍軍士,他們已經知曉了哪位渾身屎臭的大陽官員到底是誰,也因此,無數的軍士圍在校場之上,要看一看這位原本應該風光八面的侍郎大人。
突然,簇擁的人群中,自動地讓開了一條道,任金革率領着鎮北大軍軍中将領,大步走到了中軍校場正中。
而在哪中軍校場的中央,很快擺放上了一張張的桌案,随後,一張張靈位也被端端正正地擺放在了桌案之上。
再然後,雪白的招魂幡如山如海,校場周圍的空氣,飛快地變得異常沉寂。
而在那衆多的靈位之中,任金鼓的靈位,在那最前的位置,赫然擺放着。
三百餘方靈位,占去了中軍校場巨大的一塊地方,此刻,已經毋須多言,鎮北大軍之中,皆是已經知道,接下來即将要發生什麼事情。
任金革緩步走向那如林一般的靈海,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最前方的那任金鼓的靈位,然後毅然轉身,目中如火。
“諸位将士,今天,我們在這中軍校場集聚,就是要告訴大家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從發生到現在,曆時漫長,如今,終于可以告訴大家真相了。”
“五年之前,我鎮北大軍三百将士,奉本将軍之命,前往帝都呈送絕密軍情,不想,在那帝都之中,天牢之前,被無端當場射殺,三百袍澤,無一幸免!”
“此事之後,朝廷未加任何調查,便是當即宣布,三百邊軍擅闖天牢,且裝備齊整,刀劍出鞘,因此,将之視為叛亂!”
“此一事,想必軍中将士,皆是知悉。”
“叛亂?哈哈哈!作為軍士,若是戰死何足道哉!”
“但此一事,何其可笑,這天底下,有三百軍士,在有十數萬大軍戍衛的帝都之中叛亂的麼?如果真是叛亂,那他們又如何能以區區三百之數,就能沖到那防備森嚴的天牢之前?”
“這一切都透露着詭異,這一切都怪異之極,如此蹊跷,帝都之中,就連那街頭巷裡,尋常百姓,都咄咄稱怪,但偏偏那朝廷,卻就将我鎮北大軍這三百袍澤,定論為了叛軍!”
“如此定論,我鎮北大軍,如何肯服,三百袍澤莫名其妙身死帝都,我任金革,又如何能讓他們背負着叛軍的罪名,含冤地下!”
“所以,本将軍不甘,于是費盡心機,在帝都之中,百般調查,最終,得蒼天庇佑,此事終究得以含冤昭雪,大白真相,而當日所謂之叛軍,子虛烏有,有的隻是陰謀,歹毒的陰謀!”
“而今日,這個陰謀的執行者,也就是當日那頒下調兵令符的兵部侍郎,如今便是被本将軍請到了營中。”
任金革說到這裡,便是猛地一揮手,那人群之中,頓時有數名膀大腰圓的軍士,将盧執禮的雙手反縛于身後,然後扭送到了校場中央。
那盧執禮甫一被押入校場,便是看到了那如山如海一般的雪白魂幡,頓時間一張原本就透支過度的臉,驚駭得比那魂幡還要慘白。
幾名軍士押着那已然癱軟如一團爛泥的盧執禮,來到了任金革身前,那盧侍郎此刻已經幾乎被吓破了膽,就連鎮北大将軍任金革站在他面前,也是視而不見了。
看着哆哆嗦嗦不住打顫的盧執禮,鎮北大将軍冷冷開口,“盧大人,眼前這三百軍士,不知盧大人可還記得。”
“三百軍士?”盧執禮此刻已然腦中一片漿糊,聽到任金革問話,方才漸漸有些回神。
“什麼三百軍士?下官,下官,不明白大将軍這話的意思。”
“哈哈哈!”任金革聞言一聲大笑,“事到如今,盧大人還在裝瘋賣傻,那本将軍來告訴你,眼前這三百靈位,正是五年之前,含冤身死在國都之中的三百鎮北邊軍軍士!”
“啊!”任金革這話說完,盧執禮登時如遭重錘擂兇,“噔噔噔”接連退了無數步,霎時間面色如同見到了鬼。
但是,久在官場之中摸爬滾打的盧執禮,卻是很快就恢複了神色。
“大将軍将本侍郎帶到此處,究竟所為為何?”
“為何?”任金革不怒,反冷冷地笑了一聲。
“自然是想請盧大人,将五年之前,你是如何将我三百鎮北軍士,調往國都天牢之前,然後被冠以叛軍罪名,加以射殺的!”
任金革這話說完,盧執禮頓時又是一驚,但是,這位盧侍郎依舊不甘心就此招供。
因為,一旦招供,今日,便将是他的死期。
因此,盧執禮想拼力掙紮,哪怕是抵死不認。
于是,盡管臉色慘白無比,但盧執禮依舊說道:“大将軍此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将軍認為,當年這三百軍士造反,是本侍郎布置的陰謀?”
“呵呵!”任金革看着盧執禮強裝鎮定的臉色,隻冷冷說道:“不是如此,那盧大人以為應是如何?”
“當然不是如此?”盧執禮大聲吼嚷,試圖用提高音量來掩蓋内心的恐慌。
“本侍郎與這三百軍士,素不相識,且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們?”
盧執禮這話說完,任金革一聲大喝:“盧大人,這個問題問得好!我鎮北邊軍三百軍士,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們!”
“為何?!”任金革這話說完,站于他身後的數十名鎮北大軍将領,齊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