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宮雖是曹皇後的後宮,但卻十分的簡約。
趙沐進去之後,隻見得一些淺白小花和一些已經有些破舊的家具,唯一讓他覺得有些奢侈的是位于正殿一旁的書房。
趙沐去的時候書房半開着,可見裡面擺滿了各種與筆墨紙硯相關的東西,而曹皇後就在裡面練字,一名叫綠衣的侍女見趙沐來了,連忙跑進去通禀,不多時又跑了出來:“秦郡公,皇後請您進去。”
趙沐颔首,而後進了曹皇後的書房。
進去之後,趙沐才發現整個書房不僅書多,而且連帶着有許多字畫,字是飛白體,寫的細小但又不失風骨,趙沐看過一眼,已知這些字都是曹皇後寫的。
所以,趙沐在行過禮後,連忙笑道:“母後的飛白體真是出神入化,令兒臣欣羨。”
這時曹皇後已經停筆,她讓趙沐在一旁坐下,笑道:“不過是母後閑極無聊所寫罷了,沐兒怎麼會想到來我這清平宮的?”
“最近汴京城出了一道美食,叫汴京烤鴨,兒臣買來孝敬父皇,因此想着也給母後帶來幾隻。”
曹皇後點點頭:“沐兒有心了。”
這樣說完之後,曹皇後突然猶豫了一下,接着問道:“認我這個失寵的母後,你會不會心有不甘?”
趙沐一愣,接着突然就給曹皇後跪下了。
“母後賢良淑德,為後宮之主,天下百姓之母,兒臣又怎會心有不甘,能成為母後皇子,是兒臣福分。”
曹皇後倒不曾想趙沐會突然跪下說出這樣一番話,她連忙将趙沐扶起身來,道:“母後家道敗落,于你怕無多大益處。”
趙沐淺笑:“兒臣能再次有母,就是益處。”
曹皇後見趙沐如此真性情,倒也欣慰,其實她一開始對趙治和趙淵兩人是最為欣賞的,隻不過後來考慮到自己的地位,知道他們兩人肯定不會選自己,為此才退而求其次選趙沐,而她也知道以張貴妃和龐貴妃的性子不會去選并無任何根基的趙沐。
本來她隻是根據情況做出的選擇,并沒有感情上的沖動,但如今見趙沐性情真摯,而又不失穩重,倒頗合自己性子,因此也就釋然了許多。
兩人這樣說開之後,關系也就更為親近了一些,曹皇後拉着趙沐的手,道:“來,讓母後嘗嘗你帶來的烤鴨。”
趙沐連忙應着,将烤鴨切塊,用荷葉餅卷着,把蘸醬也一一擺上來,倒是頗為講究,曹皇後性子穩重,直到趙沐做完這些之後,她才拿起一塊來嘗,一口咬下之後,感覺嘴裡有多種香味,倒是好吃極了。
趙沐見曹皇後喜歡,笑道:“母後要是喜歡,兒臣每天都命人給您送來。”
“這如何使得,母後雖然消息閉塞,可皇上買而不得的事情我也知道,母後怎好讓你每天都早早去神仙居排隊?”
趙沐笑了笑:“母後不知,别人買要排隊,我卻是不用的。”
聽聞此言,曹皇後神色微緊,道:“你雖身為皇子,卻不可仗勢欺人,聖上還講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