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能幹的渡邊參謀接到了迎請兩位國公共商國是的任務。
聽說是進宮請陛下大诏,成國公朱純臣倒沒怎麼磨蹭,問了幾句便在皇軍簇擁保護下進了皇城。
由此看來,成國公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給維新大業捐輸了五萬兩的定國公徐希卻磨磨蹭蹭的,既不說不肯進宮請大诏,又不說不願去,反正是一會問閣臣方從哲是否同去,一會又問太子殿下是否主持維新,一會又問既是請大诏,那六部都有哪些官員去。
一會又說什麼皇帝陛下病重,此時進宮陛下未必就能接見雲雲。
“閣下既已尊皇讨奸,那就請堅決一些,否則,鄙人不得不将閣下的态度如實上報,那樣對于閣下将是十分遺憾的!”
渡邊真是等得不耐煩了,他就弄不明白這些帝國重臣究竟在想什麼,明明大門上張貼着支持維新的标語,也屬于對皇軍的親善支持派,怎麼在關鍵時候卻又如此猶豫遲疑,半點也不願為維新出力呢。
這種風格真是像極了好友麻三常說的半掩門婦人。
定國公夫人也是看不下去了,偷偷将丈夫拉到一邊,怪道:“隔壁英國公家落得什麼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京師都落在了維新官兵手中,你銀子也出了,難道還要讓人家沖進咱們府上也搞一出天誅國賊不成?…你要是被天誅了,叫我們這一大幫子老的小的怎麼辦?”
“夫人你是不知道,出點銀子沒關系,貼個标語也沒關系,這恭廠子的勳戚哪家沒這麼做的?可這些都不要緊,什麼原因大家夥心中有數,人在屋檐下低頭不丢人…可要是跟着那幫亂臣賊子一塊進宮逼宮,那我定國公府可就真成了亂臣賊子了,将來叫新君如何看我,叫百官們如何看我?”徐希是有苦衷的。一句話,讓他出錢裝孫子都行,就是不能頂到前面去。
“夫人,祖上這定國公基業來得不容易,這要是在我手裡弄沒了,将來怎麼見列祖列宗,又怎麼跟兒孫交待?”徐希一臉為難,他想夫人應當是能理解他的。
可定國公夫人卻是一點也不理解丈夫,反而不屑道:“新君?這維新就是新君主持,他自個都不幹淨,還有臉跟你算賬?”
“這…”
徐希倒也沒辦法反駁這話,從目前局面來看,進城的皇軍似乎沒有推翻國本的意思,而從他們将太子請出“主持”維新來看,皇軍包括他們背後的魏閹都是奉太子的。
那麼,隻要太子始終“配合”,這維新還真就是太子殿下主持的大業。
定國公夫人進一步道:“你呀,這輩子就是這麼個性子,你想什麼我能不知道?照我看,這宮中你必須要去,不怕的話眼面前就有危險。再說了,你去也是叛賊,不去也是叛賊,于其這樣你又有什麼可想的?”
徐希詫異了:“我不去怎麼就成了叛賊了?”
夫人嘴朝隔壁方向噘了噘:“死了的國公才是忠臣,其他人不是二臣也是反賊。”
“……”
夫人的話讓徐希滞了半天,再次出來時已然是動身進宮的架勢了。
…………
原内閣值房。
宋獻策和安國寺代表維新官兵熱烈歡迎了成、定二位國公的到來,并且給予了他們極高的禮遇和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