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彭小崽子,快來吧!”感覺渾身熱皿都被點燃的孫近原看着狂飙而來的四台鬼切忍不住低聲呢喃。
若是他們就這麼沖過來,被埋在草叢中的四枚一捆的幾捆聚變手雷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不一樣的煙火。
年輕的中尉還從未有過那一刻像現在一樣迫不及待的和幾台曾經看似不可戰勝的傑彭第9代機甲交鋒,重新被激起的勇氣或許還不是支撐他有如此心态的原因,更多的,或許是為自己曾經的膽怯而希望去彌補吧!
但領頭的機甲卻是機械手掌猛然一擡,三台望見如此凄厲景象的鬼切機甲停住向前猛沖的步伐,迅速散開,遁入山谷中的密林中。
田邊雄大尉是四台鬼切機甲的小隊長,大尉這個古老的軍銜其實早就被現代軍制所淘汰,不過在傑彭帝國内還得以被保留,但也基本被束之高閣,能有此軍銜者寥寥無幾。那幾乎都是給予資曆不夠但上官無比看好的年輕軍人的,那幾乎就代表着未來的青雲直上,對于這種極為特殊的軍銜,傑彭大本營參謀本部也是極為慎重,每年批準此軍銜的也不過十餘人。
而田邊雄,以區區24歲之齡,剛剛由傑彭帝都軍事學院第一名的成績畢業不過一年,再如何優秀根據從軍資曆也不過授上尉軍銜,卻因為宮本剛的賞識,被破格提升為大尉,或許在拉菲星之戰之後就能一步踏入校官的行列。
雖然年輕,但僅憑沒有被唐浪挂“風鈴”這一招輕易激怒還保持着足夠的冷靜,就足以證明他為何被宮本剛看中的優秀潛質。
“傑彭人,不傻啊!”葉小舟遠遠的望見四台鬼切機甲在領頭機甲的帶領下保持着冷靜,并沒有盲目前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正如唐浪先前所說的,裝備再強,決定戰争勝利的依然是人,但如果傑彭人夠理智,還又操控着先進的機甲,那就很難對付了。
“一把火不夠,那就再點一把火好了。”唐浪幽幽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傑彭人别看現在保持着足夠的冷靜,那是因為他們摸不清我們的虛實,畢竟我們剛剛幹掉了他們一架戰機。但若是他們知道我們隻有步兵呢?”
“那他們,就會沖鋒,以他們自以為雷霆萬鈞的方式踏平敵人。”葉小舟努力保持平靜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極度壓抑的痛楚。“可是,對手有四台鬼切,我們就兩杆狙擊槍,無法保證所有步兵的安全。隻要有一台沖進陣地,步兵弟兄們面對的隻能是死亡。”
“葉上尉,你足夠睿智,但你終究沒上過戰場吧!所謂勝利,都是犧牲換取來的。”唐浪的聲音傳來。“沒有犧牲,哪來的勝利?戰後的鮮花有多鮮豔,你、我、還有戰友們的生命之花就有多燦爛。”
擡眼看看依舊潛伏在密林深處沒有行動的鬼切,葉小舟忍不住舔舔有些幹燥的嘴唇:“少校,你經曆過很多次戰場?”
“我的軍刀刀把上,刻着十個人的名字,那都是我十年從軍生涯中的小隊戰友,而那,還是白鴿在藍天上飛翔所謂的和平年代啊!”唐浪目光望着前方,喃喃回答道。
上一次,是祖國的戰友擋在他的身前,讓他得以對敵人射出最緻命的子彈,這一次,這群聯邦戰友們,行嗎?他不知道。
葉小舟則滿臉黯然,一個小隊有多少兵力他當然知道,十年戰死十人,又不在戰時,這樣的傷亡比例絕對不會低。老兵的心裡,一定很痛苦吧!
這一次,他的戰友,又會戰死多少?
但他同樣很清楚,步兵們必須用他們子彈和生命鑄就的防線,阻擋鬼切機甲數十秒以上,給他們兩杆狙擊槍機會,否則,所有人都會死。
聯邦軍人們用事實給了他們回答。
“傑彭小鬼子們,是什麼讓你們停住了傲慢的腳步?”孫近原從臨時工事後面探出了頭,既然敵人在遲疑,他決定再刺激一下他們。“是因為你們媽媽的緣故嗎?”
音量被調至最高的擴音器将孫近原的聲音足以傳至數百米外,以第9代機甲牛逼哄哄的聲呐收集系統自然是聽得到。
“聯邦可憐蟲,就會逞口舌之快嗎?”領頭的鬼切機甲發出了聲音,聲音在電擴音器裡顯得很冷酷,也很輕蔑。??“等我将你們的屍體全部吊在這裡并拍成視頻傳至網絡上,你們身在聯邦的親人想必也會很愉快的吧!”
“可惜啊!在那之前,你得先拍一拍你傑彭同僚挂樹上涼快的畫面了,為了讓他們更涼快一點兒,你看我們還幫他脫去了密不透風的戰鬥服,你是不是得替他們感謝我們?”孫近原大聲回應道。
“哈哈!”戰壕中步兵們都轟然大笑起來。
笑聲狂妄而譏諷。
若論起罵人,詞彙量豐富華族人能有超過一百種花樣,那裡是傑彭那種詞語匮乏的國家所能比拟的。别說傑彭人,就是星空中其他所有國家綁一起,也不是華族人的對手,這一點兒,在數千年前都是被證明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