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後來居上拔得投詩的頭名被長安城衆纨绔視為英雄,就連小丫跟在後面都感到無比驕傲,仰着腦袋像個驕傲的孔雀一樣,拔得投詩頭名的可是她家少爺,便是洛陽四大才子之首的陳小白也是不如的。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是有道理的,才片刻的功夫陳皓白在小丫心裡就從陳公子變成了陳小白。
“不知王兄竟有如此大才,實在是我輩之楷模,不如待詩會結束由小弟請客我們倚翠樓一聚,一起談詩論賦,飲酒作樂豈不快哉。”
一個纨绔表現的非常熱情卻引來周圍寒門才子的集體鄙視。
馬文信更是出言諷刺道:“太陽出來了,梅花也開了,我來看梅花,梅花它好香。作出此等詠梅詩的人,恐怕談詩論賦是假,飲酒作樂才是真。”
纨绔聞言笑容一滞,神色頗為尴尬。
别人巴結老子關你屁事,王翔不爽的看了馬文信一眼,淡淡道:“我倒覺得這首詠梅詩通俗易懂,樸實無華,作詩之人不失為性情中人,凡事講究實用二字,作詩也是如此,否則再華麗的辭藻也掩飾不了内在的空洞。”
此話似乎含沙射影,有諷刺陳皓白的詠梅詩徒有虛表,辭藻華麗實則内容空洞的意思,衆人看向陳皓白果然見他臉色鐵青,不過因為王翔剛做的詠梅詩的确勝他一籌所以無法反駁。
纨绔原本被馬文信說的滿臉羞愧,此時聽到王翔的一番話頓時有種得遇知音的感覺,抓着王翔的胳膊一臉感動道:“還是子新懂我啊。”
這要是在以前他就是作詩作出一坨翔來也會有人誇上一句作的有味道,再說長安城的纨绔作的詩還不都是半斤八兩,他這詩在其中算是比較好的,馬文信當衆嘲笑讓纨绔感到很沒面子,王翔一句話不僅幫他解了圍還讓他胡亂作的一首詩瞬間顯得有了深度,能拿下投詩頭名的人果然不凡。
王翔有點受不了纨绔的熱情,不着痕迹的抽出胳膊笑道:“這位仁兄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纨绔臉上一紅連忙說道:“我與子新都是經常參加詩會所以偶爾見過,偶爾見過。”
“原來如此。”
見王翔沒有深究,纨绔松了一口氣,退回人群不再出頭,他擔心王翔突然認出他來,前日詩會為了争搶做凝香的入幕之賓他也參與了毆打王子新……
王翔的詠梅詩毫無争議的成了投詩頭名,不過投詩隻是詩會的第一輪,真正的重點是在後面的行詩。
行詩不同于投詩,不僅需要現場作詩而且還會限定作詩的範圍,難度比起投詩大了很多。
李泰對王翔表現出的興趣讓陳皓白心生警惕,暗下決心一定要拿下行詩的頭名,他這次從洛陽趕來長安參加詩會為的就是頭名,大唐舉科舉對詩文尤為重視,李世民登基之後更是輕世家重寒門,讓陳皓白這樣的寒門弟子有了與世家弟子一争之心。投詩他已經敗了一場,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在行詩上扳回一城。
“魏王殿下,投詩既然已經結束,不知行詩可否開始?”
王翔看了一眼越衆而出的陳皓白心道:看樣子是不服啊。
李泰也知陳皓白心中所想,當下取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宣紙,上面就是這次詩會行詩的題目。
雖然陳皓白在投詩上輸給了王翔,李泰還是很想把他收入自己的文學館,畢竟洛陽四大才子之首的名頭在那裡,這對李泰和文學館的名望很有好處。
展開手裡的宣紙李泰一臉肅然道:“想我大唐昔日滅突厥,平定吐谷渾,大唐鐵騎所到之處無不臣服!”
“大唐威武!”衆人聞言皆大聲高呼。
金光湖上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内一個中年人看到岸上的儒弱文人也被激起皿性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泰頓了片刻繼續道:“大唐将士戰功赫赫,我們雖不能像将士們一樣為大唐征戰四方,今日便以詩來表達我們對大唐将士的欽佩和敬重。”
王翔咧了咧嘴暗道:這李泰鼓動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小,原來是要作邊塞詩,這可比一般的寫景抒情詩難多了。
果然,李泰話音剛落大部分人便眉頭深鎖,就連洛陽四大才子也都不複之前的輕松。在場的不是文弱書生就是纨绔子弟哪裡接觸過疆場,讓他們詠詠梅,贊贊雪什麼的還可以,寫邊塞詩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隻有王翔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小丫看到大家都鎖眉苦思小聲問道:“少爺,這題目很難嗎?”
王翔笑道:“說難也不難,不過對于這些隻知道花間酒下的人來說也不容易就是了。”
大家都在沉默思考,雖然王翔和小丫是小聲說話卻還是被人聽了去,本來就在糾結要如何作詩,聽到王翔大言不慚的說他們隻知道花間酒下頓時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