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集雲社商行,恭賀忠義伯新婚大喜,呈上白銀五千兩,玉如意一對,珠寶首飾十件。”
“山西渠家商行,恭賀忠義伯新婚大喜,呈上禮金白銀八千兩,深海琥珀一副,上好珍珠五十顆……”
“河南巡撫衙門呈上白銀三千兩,墨寶六副,恭賀忠義伯爺新婚大喜,早生貴子……”
“曲阜孔家呈上白銀九千兩,書聖王羲之手稿一份,請送子觀音一座……”
“密雲總兵唐通……”
愈發臨近徐長青婚期,海城南部,原豐國鎮近郊的臨時接待中心,愈發的人滿為患。
基本上在大明能排的上字号的大佬、家族、商行,各地方商會,各種學社,同僚組織,都是過來跟徐長青問好。
這種門面上的工程,有錢的自然是不吝惜出錢,而那些财力稍差的,尤其是文人組織,則是奉上各種五花八門的奇珍異寶,尤以古人的文房墨寶居多。
這也成了海城最近最大的一道風景線。
無數的大姑娘、小媳婦、大媽、婆子,一大早就帶着娃,或是協同閨蜜姐妹,到這邊來看熱鬧。
而唱禮的司儀一見到人多,尤其是娘們多,就越是興奮,唱禮的聲音也就越大。
這也使得臨時接待中心這邊高潮從一大早就此起彼伏,簡直比過年還要更熱鬧。
西北的亂局,老百姓們才不關心,他們更關心的是眼前這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有好事者甚至給徐長青算了一筆賬,僅僅是這三兩天的工夫,徐長青隻收到的禮金便是有四五十萬兩之多了。
而大後天才是徐長青真正的婚期,也是有越來越多的尊貴客人,這時才剛剛趕到,不出意外,徐長青結婚,僅僅是收禮金,恐怕就能到百萬兩的級别!
一百萬兩禮金……
這是個什麼概念?
恐怕整個山東所有人加起來,一年也掙不了這麼多啊……
“哎,勝元兄,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以前,我還一直以為,我當年在大同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算排場了,可……跟我叔相比,我他麼連個臭要飯的也算不上啊。”
接待中心的臨時辦公室内,嗓子都有些喊啞了的王樸長子王修,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杯茶,苦笑着看着比他也好不了多少的徐勝元。
此時負責接待八方來賓的主管雖然是軍師李岩,可李岩究竟不是三頭六臂,貴客實在太多了,他實在是忙不過來。
本來定好的副總管是油滑的王樸,可王樸現在在西北戰場,王大公子自然要承擔起他父親的責任了。
徐勝元這邊也差不多。
定國公府這邊雖說還是有些看不上徐長青,可徐長青的實力擺在這裡,絕對是定國公府這一脈,百多年來最牛匹的人了,幾乎直追祖上榮光,面子上他們肯定不敢過不去,于是跟徐長青有着些交情的徐勝元,便成為了馬前卒。
徐勝元此時也是累的狗一樣,可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精神。
他雖是纨绔,卻是有大志向的人,尤其是經過了軍隊的打磨,纨绔的稚氣早已經逐漸在他身上逐漸消弭,他此時也意識到,徐長青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影響力,對于眼前的機會,格外的珍惜。
這些,可都是人脈啊。
“行了,王兄,喝口水咱們繼續去站台吧。這才到哪兒,将将來了唐通一個總兵官,大佬們這才是剛開始呢。”
徐勝元喝了一口茶,笑着拍了拍王修的肩膀,便是快步出門去。
他以前也跟王修一個模樣,這麼苦累的活,不抱怨是不可能的,但此時,哪有時間去抱怨?好好做事才是真的。
“額,勝元兄……”
王修還想說些什麼,徐勝元已經走遠,去迎客了。
這讓王修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來。
他是纨绔,可絕不傻,他這時也意識到,他跟徐勝元之間,似乎已經有點拉開差距了啊。
趕忙也收拾起精神,快步出門去迎客。
這種場面,哪怕什麼都不做,單單是在賓客中混個臉熟,那也是千金萬金都買不來的機會啊。
……
“雪姐,聽說接待中心那邊好熱鬧啊,咱們城裡現在酒店、旅店都住不下了,民房都被租出去不少,可還是不夠,許多貴賓隻能在城外紮帳篷住呢。今兒正好天氣不錯,咱們也去看看呗。”
五月十六一大早,秀兒便是乖巧的來到了初雪的院子裡。
相對于她的院子,初雪的院子無疑要大多了,不僅前後小兩進,更是占了後院荷塘的一角,還有個大花園。
至于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更不用說了,足有十好幾人,看的秀兒是羨慕不已。
這些天,正式加入徐家的後宅,徐長青雖隻是來找過她一次,卻連一晚也沒有陪她,可秀兒也不是什麼事兒都沒做。
不僅成功懷上了喜脈,更是與徐家目前的三夫人初雪拉上了關系。
這倒不是秀兒不想去巴結李幼薇和吳三妹,實在是兩女都太忙,又高高在上,秀兒就算想也沒有門路。
好在她也有過在豪門的經驗,又與初雪愛好有很多一緻,很快便是赢得了初雪的好感,初雪自也樂得收下這個頗為受寵的小妹。
徐長青昨晚正好在初雪這邊過夜,初雪今天也正想出去走走,想了一下,笑道:“也行。咱們今天就去湊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