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們這些卑賤的尼堪,都去死吧!”
“主子爺,小心!”
“沖過去,給爺沖過去,弄死他們!”
“哈哈,明狗敗了……”
天邊逐漸浮現起了魚肚白,随着東南方向,譚拜和遏必隆率先打開了缺口,模範軍南、北兩條漫長的防線都開始不斷出現破綻,大量大量的清軍精銳開始沖入城中。
尤其是南面的正面戰場,兩白旗、鑲藍旗、加上關甯軍上萬精銳的連續沖擊,諸多模範軍兒郎根本不敵,隻能不斷退後,許多投石車和開花彈都是遺落滿地。
這可把一衆人高興壞了,便是多爾衮也忍不住緊緊攥住了拳頭,他想要模範軍的開花彈配方,早已經不是一時半會了。
有人忍不住就要把投石車和開花彈運向正面戰場,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模範軍好好體會下這一直讓他們痛不欲生、又欲仙欲死的開花彈的美妙。
“轟!”
然而,徐長青對此早有布置,此時遺留的諸多開花彈,引信都有問題,都被做過手腳,幾個真滿洲剛招呼漢軍旗的奴才點燃引信,還沒來得及發射出去,這顆開花彈開花彈直接便爆裂當場。
周圍衆人根本就沒有防備,頓時便被掀的人仰馬翻,一片哀呼慘嚎。
其中一個年輕的真滿洲馬甲,正跟着他爹耀武揚威呢,根本就沒有防備,正被噴了個滿臉,整張臉都花了,不成模樣,一時卻又死不透,狗一般哭爹喊娘。
他爹是個強悍的白甲,剛才離的遠并沒有大礙,一看寶貝兒子居然瞬息這模樣了,心肝都要炸了。
“阿圖,我的兒,你沒事吧?你别吓唬阿瑪啊……”
“阿瑪,我好疼,我好疼啊,我不想打仗了,我想回家,阿瑪,帶我回家……”
“好,好,阿瑪一定帶你回家,阿瑪回去就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油酥羊肉餅,阿圖,你撐着,你撐着點啊,不!啊——”
可憐這老白甲還沒說完,阿圖這短命鬼,氣管已經開始缺氣,兩條腿猛的用力蹬了幾下,便再沒了動靜。
隻留下這老白甲猶如狼般仰天長嘯。
“轟隆……”
“轟隆隆……”
而随着恐怖的爆裂聲不斷響起,其他幾處也都是一個模樣,可憐許多真滿洲沒有死在艱難的沖鋒路上,卻是死在了這不起眼的細節裡,一時恨不得把整個海城都撕了,卻沒有絲毫辦法。
“不要再弄這些玩意了,往前沖,沖到海城裡什麼都有了!”
多爾衮很快也發現了這方面的不對勁,急急下令。
徐長青怎麼可能會安這種好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必定是陰謀啊!
多爾衮心底深處已經有了些許不太妙的預感,但此時,箭已經飛在空中,也由不得他猶豫了!
隻要大清的勇士們沖的夠快,最短時間内撕破整個模範軍的防線,徐長青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沒個卵用了!
命令迅速通傳到前方,諸多真滿洲就算心有不甘,卻不敢違背多爾衮的命令,更不敢再‘以身試法’,紛紛加起速度,繼續往城内沖。
從卯時中清軍發動總攻了,到了卯時三刻,早上六點半左右,已經有清軍鋒銳殺到了豐國鎮中心、徐長青的土堡位置。
站在此時徐長青的角度看過去,猶如九宮格般的海城南城區域,城牆中,城裡面,到處都是躁動興奮的清軍各部身影。
甚至徐長青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區分真滿洲和蒙古人的辦法。
兩個民族的體型、模樣其實都差不多,但氣場卻完全是兩個級别。
腳下,但凡是跟螃蟹一般,橫沖直撞,吆五喝六的,必定是真滿洲,反之,隻能跟随在這些橫沖直撞真滿洲身後的,多半都是蒙古人。
不知道成吉思汗看到這一幕,在天之靈,到底會有何感想。
但徐長青依然并沒有着急,還差一點點火候。
旁邊,布木布泰看着徐長青沉穩如水的英挺臉孔,芳心裡早已經是一片冰冷,渾身都恍如失去了知覺。
這個男人,太狠也太可怕了啊……
布木布泰究竟冰雪聰明,此時她已經捕捉到了一些徐長青的思慮。
這海城,本就與諸多其他城池完全不一樣,甚至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标準城池,而是一個複雜的軍堡!
南城這一片無比廣闊的區域,根本就沒有什麼民居的,完全是軍事要塞。
而且海城在構架上,就不是傳統的甕城,而是跟獨立的九宮格一般,每個區域都可以獨立為一城,看着形狀上不是太規整,實則則是無比規整!
此時,無數滿蒙勇士看着是借助連接的城牆,不斷往裡突進過來,又順手打開了城門,把諸多區域掌控,實則,他們根本沒有真正控制海城,因為在豐國鎮北面,還有大量這樣的九宮格……
除非他們也像是自己此時這般,乘坐這種飛行的氣球,直接殺入到海邊的海城腹心……
可這顯然不可能……
此時,徐長青雖是沒有着急發号最後的總攻命令,但布木布泰已經不忍心再看了。
就算是用她飽滿的兇脯想,她也能知道……底下這幫如蝼蟻般洶湧的滿蒙勇士,已經……盡是身邊這個男人的盤中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