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這東西,就像是一陣風,當風起來的時候,你臭的也是好的,可風若拐了彎,你好的也是臭的。
正如港島大佬劉的名言:‘公道不在人心,是非隻在時勢。’
這東西其實有點脫了褲子那啥的嫌疑,但是,卻是直接關乎正統性,也由不得徐長青不慎重。
君不見,傳國玉玺上的八個大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如果此時有能力盡量控制一下事态,留一些本錢,就算付出一些代價,肯定也是值得的。
朱純臣這幫人此時被扒幹淨了,以後再想起來,不抱他徐長青的大腿,搖旗呐喊,難道還能指望别人?
“伯爺,目前在京裡,卑職兄弟能掌握到的消息,魏國公府徐家這邊,大概能切實掌握的嫡系力量,差不多四五百人,多是子侄居多。成國公、英國公府這邊,包括撫甯侯他們,人數可能少一點,但百多号人應該沒問題。至于我們駱家……除了幾十号錦衣衛的兄弟,我們還掌控着二百多号淨軍,此時,他們就隐藏在我們駱家老宅的旁邊……”
大帳裡,駱修身正在仔細跟徐長青彙報他掌握到的情況。
因為這件事的拖延,軍議肯定不能正常進行,徐長青便往後壓了下,畢竟,如果要救人,肯定不可能即刻展開軍事行動,而此時,綜合各方面因素考慮,即刻突圍,也不是明智的事情。
隻不過相對于朱純臣他們,徐長青更信任錦衣衛出身的這哥倆。
主要是之前有過接觸,徐長青能摸到他們一些東西。
“這些淨軍裝備如何?”
徐長青看向駱修身。
“回伯爺的話,二百多淨軍盡是火器兵,裝備都不錯,不僅有二十多杆斑鸠铳,還有幾十杆最新式的百子铳……”
駱修身稍稍猶豫,便是直接對徐長青交了底。
所謂淨軍,就是太監兵,兵源都是精挑細選的強壯小太監。
與普通的帶把的軍兵一般都拖家帶口不同,淨軍這幫人,基本上從小都是苦哈哈,畢竟家裡但凡是有點能耐的,誰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兒子賣去宮裡當太監。
這也使得這幫人是最沒有牽挂,也是最好控制的。
相形之下,哪怕朱純臣等人是國公,身份尊崇,在這方面,也絕不如錦衣衛的這哥倆更雞賊。
真要有什麼大變故,保證吃虧的是朱純臣他們。
看着駱修身的眼睛,徐長青緩緩點了點頭,片刻,道:“修身,你我也不是外人。但這件事,想要達成,肯定要有人付出犧牲,你,願不願意來付出這個犧牲?”
“額……”
洛修身臉色頓時漲紅起來,他其實已經遇到了一些,徐長青有些對他刮目相看,可此時,徐長青居然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他是真的慌了。
他才二十出頭,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可不想死啊……
可此時,面對徐長青雲淡風輕,卻是恍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威壓,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忙‘撲通’跪在地上,“伯爺,能為您效死,能為我大明效死,是,是卑職的榮幸!”
“呵呵。”
徐長青一笑,“修身,你也不必太過緊張。你是個人才,真讓你去沖鋒陷陣,我還舍不得,我需要你進城去,替我跟你哥聊聊……”
……
洛修身半個多時辰後這才是出了徐長青的大帳,整個身形卻是猶如瘦了一圈一般,仔細看,才是發現,他周身的衣服,幾乎是黏在了身體上。
但洛修身并沒有停留,也沒有與朱純臣等人說一句話,很快便是消失在了黑暗裡。
推遲了一個多時辰的軍議,終于也再次展開。
就在模範軍大營剛展開軍議的時候,京師城内,朝陽門大街附近的前營劉希堯部駐地。
劉希堯正在溫暖的房間内,隻就着一小碟花生米,慢斯條理的喝着小酒。
“爺,有人回來了,不過就回來了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的弟弟,駱修身……”
“駱修身?”
劉希堯眉頭一皺,慢斯條理的拿起一粒花生米,捏去了皮,塞進了嘴巴裡,‘嘎嘣’嚼起來。
片刻後,他又喝了一口酒,這才道:“盯緊他。記得,不要打草驚蛇!”
“是!”
看着親兵離去,劉希堯不由擡頭看向窗外:“徐長青,你是不明白你劉爺我的意思呢,還是怎麼着?你想跟爺玩什麼花樣?”
仔細想了一會兒,劉希堯還是招過了一個親兵,令他去跟李自成彙報一聲。
此時,大栅欄附近的高檔酒樓裡,酒宴已經到了尾聲。
李自成并沒有選擇去皇城休息,而是簡單的在這邊不遠處的一處軍營裡休息。
抛卻諸多有色眼鏡,李自成個人的素養,人格魅力,包括自律性,都是沒有問題的。
李過這時終于逮到了機會,把事情仔細跟李自成彙報一遍。
說完,他小心翼翼道:“皇爺,模範軍猶如巨獸,咱們不得不防那。”
李自成緩緩點頭,笑着拍了拍李過的肩膀:“你有這個心是好的,幺兒是個好孩子。不過,也無需太多緊張,明日接見前明勳貴的事兒,你也跟汝候一起吧。”
李過片刻才反應過來,不由大喜:“皇爺,您放心,卑職一定盡力而為!”
“呵呵,去吧。”
打發了興奮的李過,劉希堯的親兵也趕了過來,把劉希堯的部署對李自成彙報一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