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頓猜的很準。
北屈城内,确實是笑聲一片。
“那蹋頓開打之前,可是騷擾得意了好久,甚至在城下當衆公開他的計謀。”
“我還記得他當時神态……”
馬延輕晃了晃腦袋,嘴角往上一掀,拍了拍巴掌:“好好好!”
“上郡以南,大将趙雲、監軍龐統,我視之為小兒,料其必敗!”
“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
衆人看得噗嗤一聲笑噴:“哈哈哈!”
“嘿,你還真是個人才!”
張飛喜笑顔開,斟了一杯低度米酒:“來,幹一杯!”
軍中有嚴格的飲酒要求,行軍之時隻能喝特别煉制的低度米酒。
這種酒基本等同于飲料,即便是這種酒,也有定量要求。
馬延連忙托起杯子。
一杯酒下去,衆人又捧起張飛來。
“聽說張将軍新納了個小娘子放在南陽,您又是從南陽過來。”
“征伐多時,還有如此神威,真是讓人佩服啊!”
都是爺們,聊的話題逐漸放開了。
張遼挑了挑眉,道:“莫非是小娘子不趁翼德的心?”
“嘿,哪裡話!”張飛擠了擠眼睛,道:“人是俺從夏侯家帶來的,出身大家就是不一樣,人長得标緻,還甚是賢惠懂事!”
“大家小姐,吓得翼德都不敢用力了。”徐晃道。
“哈哈哈!”
笑聲落下,衆人又催着張飛講這事。
又有人說,夏侯兄弟也不見多好看,姑娘怎麼好看的起來?
“夏侯家那些男的确實不算俊美,但後人到是吧标緻的很,俺也不知道是個啥道理。”張飛搖頭。
賈诩細抿了一口酒,笑道:“夏侯家好歹也是大戶,縱是男人不好看,也會挑美麗女子做夫人。”
“大戶小姐又不做苦活,養的細皮嫩肉,自然好看。”
“你看曹操那模樣,生養的兒女不都姿色了得嗎?”
張飛恍然,道:“還是軍師有見地,那軍師您說說,日後俺要是生個女兒,那是美還是醜呢?”
“醜父多俏女!”
賈诩手指張飛,開玩笑道:“翼德你日後生個女兒,必是美的很呐!”
“那看看有多美,一般般咱們就分了,實在好看,那就送主公了。”衆人哄笑道。
“去去去!”張飛笑罵着揮手,道:“一群不要臉的東西,就你們還想要俺女兒?配主公倒是可以,就怕太小了一些。”
“沒事,主公不怕小,可以慢慢養。”
“等得起!”
張遼拍了拍桌子,道:“諸位,這話不能亂說,大不敬啊!”
“哈哈哈說的是,不能說!來,喝酒!”
慶功之後,正事還是要談的。
蹋頓的賭鬥想法落空,俘虜問題還得面對,繼續開戰怎麼打對于他而言也是個問題。
例如:賈诩守城,烏丸來攻,在城頭上不斷砍俘虜,這就夠蹋頓受得了。
可以說,賈诩占盡主動。
如果要主動出擊,賈诩同樣順利:有兵有将,兵精糧足,士氣高昂,他怕什麼?
衆将一律主張出戰。
“蒲子小城,奪之不難,通天山雖險,鏖戰亦無懼。”
“但主公之策,在于拿好處、擒俘虜。”
“所以,簡單的取勝,難以将優勢推到這一步。”
賈诩搖頭。
如果隻是打勝仗,這對賈诩來說并不是難事,也用不着拖到現在,他早出手了。
一直等着,是等一個機會,等一個既能達到軍事勝利,又能博得經濟利益的機會。
“那當如何?”張飛問道。
“等。”賈诩一笑,道:“等蹋頓找上門來。”
“他不想給錢,巴不得拖延時間,他完全可以守着不動,又該如何?”張遼問道。
換茶代酒,賈诩抿了抿,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蹋頓确實會拖延時間,但隻需動用一人,他便一定會來。”
“誰?”
“樓班!”
諸将皆是一驚:“蹋頓為丘力居從子,樓班為丘力居親子,随着樓班長成,二人之間已有鬥争,以樓班要挾,他如何肯來?”
“正因為如此,蹋頓才必須來。”賈诩搖頭,笑道:“換作其他任何一人,蹋頓完全可以推說以大局為重;但若換成樓班,他見死不救,烏丸人便會說他借刀殺人,心裡容不得樓班。”
“如貪至、難樓兩王,都是支持樓班的。樓班一旦死在這,這筆賬就要算在蹋頓頭上。”
“所以,他不想來也得來。”
衆人恍然:“軍師(監軍)高見!”
随後,賈诩把樓班以及整個族落的高級指揮人員全部提了過來。
樓班那一撥人,是被諸葛亮關門打狗的,高層除了戰死,基本上全部抓了。
樓班在馬超槍底下撿了一條命,但因傷勢過重,人基本上廢了,虛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