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宛城太守府議事堂。
冀州大族之人,早早趕到。
一個個,眉有愁雲,又見埋怨色,時而看向坐在那的動人女子。
因甄宓要見所謂的“熟人”托面,又遲遲不去直接讨好冠軍侯,導緻冀州其他豪族不滿。
“甄六小姐如此漂亮,若和冠軍侯見面,必能還價!”
“可不是嘛……非要在這浪費時間,哎!”
“每過一日,希望便渺茫一分,溫侯的耐心也将小一分啊。”
甄宓輕聲道:“各位長輩,我昨日已見了我的朋友,拿到了信物,今日便可有個結果。”
“小姐莫要說笑了。”一人苦笑搖頭,道:“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你認識的哪方朋友,能替我們還下多少價來?”
“莫非是趙雲?他倒是冀州常山人,也是冠軍侯面前的紅人。”
“亦或者是沮授?”
“不對,這二人皆不在南陽!”
幾個富商大家一臉好奇。
“不是。”甄宓搖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朋友的名字不便通報,但……”
“那想必是個小家人物了。”最開始發話的人意興闌珊,道:“價值十幾億的錢,就算他小有面子,能還個百萬的價格,又有何用呢?”
“是啊,小姐您别耽誤時間了,趕緊去見冠軍侯吧!”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對于一些潛在的規矩懂得不得了。
就憑你這姿色,再加上冠軍侯的風流,隻要讓他嘗了鮮,價格肯定能砍下來不少。
“六小姐,不要忘了溫侯交代啊!”
“切不可因小失大!冠軍侯人中豪傑,取悅于他,可不是哪個女子都有的福分。”
“您不見冠軍侯,我等來煩戲司隸,那也是徒廢時間啊!”
衆人催促起來,聲音漸高。
甄宓聽得又羞又惱,不由道:“我的朋友才不簡單,他要麼不還,要還少說也是一億錢!”
“哈哈哈。”
這時,一陣朗笑之聲響起,戲志才在護衛的陪同下走來。
“見過戲司隸!”
衆人紛紛行禮。
戲志才身兼多職,按品秩來說,太守為兩千石,而司隸校尉隻是比兩千石;但司隸校尉這個官職很特殊,擁彈劾三公之威嚴。
所以外人多以司隸稱他,以顯莊重和恭敬。
“諸位多禮。”
戲志才還禮,訝異的目光,掃向甄宓。
事情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原本他以為,自家主公聽了自己昨天那番話,是一定會去見甄宓的。
可根據他的眼線回報,昨夜并無人進出驚鲵雲車。
隻是在深夜時分,周野下令,将呂布的人給拿下了。
“甄小姐,價錢一事,是冠軍侯親自敲定,他人的話可不頂用。”
戲志才含笑搖頭,道:“砍價一億錢,更是不可能了。”
“我怎麼說來着?”
“還是直接去向侯爺求情吧!”
諸豪族一聽都搖頭晃腦。
甄宓憋得小臉一紅,道:“戲司隸,我這朋友面子很大的……”
她從袖中取出信來。
戲志才笑意更盛,眼中卻帶着一抹遺憾:小娘子長得這麼标緻,可惜是個傻子。
就你那個蘆葦精,在我這哪有面子可講?
接過信後,他也未曾拆開,隻是歎道:“甄小姐,我可以告訴你,你所說的人,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這封信,不看也罷,你取回吧!”
說着,又将信遞了回來。
“嗨!”
衆人又歎,聲音更響,都拿甄宓沒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