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和李善長這兩人乃是親家,胡惟庸将哥哥的女兒嫁給李善長的侄子李佑為妻。
靠着這層關系,兩人相互勾結,狼狽為奸。
一個是當朝宰相,一個是開國國公,這兩人在朝中的勢力非常的大,傳言誠意伯劉基劉伯溫的死就和他們兩個有關。
可是,李善長是個聰明人,知道朱元璋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将胡惟庸扶持為丞相之後,李善長就萌生退意。
對于李善長來說,這輩子已經夠了,不光自己是國公,就連自己的兒子,還娶了朱元璋的長女,是朱元璋的長女婿。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輩子榮華富貴是可以保證的。
“不知你可知曉,前幾日秦王回京,帶來了一個神醫。
傳言此神醫年方十六,醫術高超,用神丹治好了皇後娘娘的病症。
恰好這個神醫是從陝西關中來的,恰好這個神醫就住在通濟門附近,恰好害死你兒子的人也是關中口音,恰好也是少年。
我原本以為你是知道的,沒想到你什麼都不知道。”
李善長老狐狸成精,比胡惟庸奸猾不知道多少倍。
他根據自己得來的那些消息,很快就推斷出了陳松。
說實話,李善長不太想趟胡惟庸兒子的這趟渾水。不然的話,李善長早就将此事告知了胡惟庸。
胡惟庸身體一震,驚駭道:“這個神醫我有所耳聞,隻是不太了解。
聽您老的意思,我兒很有可能是陛下指使這個神醫幹的?”
胡惟庸不覺得一個剛剛來應天府沒幾天的所謂神醫就敢殺自己的兒子,一葉障目、當局者迷之下,再加上有人刻意阻攔,胡惟庸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
“蠢!”李善長直接罵道:“我實在不知道以前那個精明的胡惟庸哪去了,怎麼變成今天的蠢材了?
陛下為什麼要殺你的兒子?就算陛下要殺你的兒子,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折?
陛下是從屍山皿海中殺出來的,莫說是殺你的兒子,就算是想要整治你,也不用費這種功夫。
此事不好說啊!”
胡惟庸臉色一怔,他為了自己的兒子已經亂了心智,現在一聽李善長這樣說,瞬間明白過來。
“陛下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他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我勸你不要再追究此事了,不然……”李善長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雖然李善長隻說了一半,但是已經回過味來的胡惟庸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
“我兒子的事就算不是陛下指使的,但肯定也和陛下有關。
不然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天了,我什麼有用的都沒有查出來!
而且,這裡面肯定還有别的事情!”
胡惟庸看向皇宮方向,眼睛中滿是兇光。
“好啊好啊,我為你朱家勞累大半輩子,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呵呵!”
胡惟庸心中連連冷笑。
......
麻雀在院子的大樹上跳來跳去,叽叽喳喳的叫喚。
陳松坐在大樹下,安靜的吃着早飯。
一輛馬車停在了大門外,朱棣從上面跳下。
車夫從車轅上跳下,急忙朝着大門跑去,就要敲門。
“莫急,俺來敲門!”
朱棣叫住了車夫,他親自來到大門前,敲響了大門。
陳松聽到敲門聲,看向大門方向。
“敲門聲輕微有節奏,不是惡人!”陳松嘀咕一聲,站起身來,朝着大門走去。
剛剛打開門,陳松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外的朱棣。
“燕王殿下!”
陳松急忙行禮。
“不用如此,不用如此。”朱棣大手一揮,自顧自的朝着裡面走去。
“今天來你這,是有些事情找你。”朱棣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子,對着陳松說道:“明年俺就要就藩了,俺爹給俺安排了一萬六千餘名帶甲猛士,如今正在北城的大校場訓練,不知可否陪俺去一趟?”
陳松一愣,他沒有想到朱棣今天來是因為這樣的事情。
自己和朱棣根本不熟,和朱元璋也不熟,隻是救治了朱元璋的媳婦,不至于這樣吧?
這個樣子的朱棣,實在是有些太過熱情了,竟然要帶着自己去看他的士兵,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朱元璋讓朱棣多和陳松接觸,看看陳松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秘密。
昨天試探了文,今天朱棣就想試試武。
現在的朱棣還很年輕,年輕人大部分都有炫耀心,朱棣也是一樣,想讓陳松看看自己的百戰精兵。
朱元璋對朱棣非常的疼愛,配給他的士兵都是百戰精兵,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遠超其他藩王。
朱棣剛開始就藩時,朱元璋給安排的士兵數量并不多,要等到洪武二十二年後,節制了颍國公傅友德以及南雄候趙庸等人的兵馬後,手中的兵馬數量才開始膨脹起來。
朱棣說完後,靜靜的看着陳松。
陳松還能有什麼辦法?隻能同意朱棣的要求。
“燕王要求,安敢不去?”陳松無奈的道。
“哈哈哈,那現在就走!”
朱棣哈哈大笑,又轉過身子,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