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峰子跟着你,以後會有無上的前途。隻可惜,你娘你爹看不到今天的場面了!”
說到這裡,趙鐵繩的表情忽然落寞下來。
連帶着陳松也跟着沉默下來,雖然陳松沒有見過這個時代的爹娘,但聽到趙鐵繩這番話,不可避免的有些想家了。
劉翠見此,暗暗的掐了一把趙鐵繩,嫌棄趙鐵繩不會說話。
“你看看你,可真會說話!”劉翠白了趙鐵繩一眼,沖着陳松笑道:“待會讓你舅舅将後院的豬殺了,現在先吃點面條墊墊肚子。
俗話說,離家的餃子回家的面,既然回家了,面條可不能不吃!”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趙鐵繩憨笑道。
陳松收回心神,笑道:“今天就聽你們安排了!”
“好,好好好!”劉翠連說幾個好,轉過身子回到了廚房當中。
陳松也跟着劉翠走進了廚房,給劉翠幫忙。
趙鐵繩蹲在廚房的門口,看着前院方向,和給劉翠幫忙的陳松聊着天。
劉翠是傳統的關中女人,别的手藝不敢說,做面條的手藝可不是吹牛的。
面揉的很硬,然後用擀面杖擀開,再切成兩指見寬的寬面條,下進沸騰的鍋中。
趁着這個空檔,劉翠又開始切輔料。
這個時代的冬天,除過大白菜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别的菜。
加上陳松剛剛回來,沒有将醫院當中的那些蔬菜拿出來,所以劉翠切的輔料也不過是一些白菜和幹巴巴的蔥姜。
切好這些之後,劉翠讓坐在竈台前面的趙嶺起來,自己親自看着火。
猛火燒鍋,幹柴塞進竈台中,呼呼作響。
三煎之後,劉翠站起身來,将手在圍裙上蹭了蹭,站在大鍋前。
揭開鍋蓋,水汽忽的一下升了起來。
陳松站在旁邊,看着大鍋中的寬面,直流口水。
不常吃面食的人,很難理解陳松的這個樣子。
面條裝進大碗中,劉翠将鹽、醋以及輔料放進碗裡。
借着鍋底的餘溫,劉翠将一個裝着油的鐵勺塞進竈膛開始熱油。
在熱油之際,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趙鐵繩眼睛一亮,站了起來,朝着大門小跑着而去,一邊跑一邊嘟囔着:“準是趙峰他們回來了!”
劉翠看了看趙鐵繩的背影,收回目光,開始專心緻志的熱油。
經驗老道的劉翠在油溫升至八成熱時将鐵勺從竈台底下取出,端到案闆邊。
“嗞嗞嗞!”
熱油潑在碗中,将蔥姜的香味一下子激起,順勢再倒進去一些醋,香味立馬撲面而來。
非常傳統的油潑面從劉翠的手下展現,劉翠做的飯足夠衆人吃,陳松看着案闆上的油潑面,直流口水。
飯剛好,趙峰李三娃和張鐵牛他們被趙鐵繩帶了進來。
“老遠就聞到了油潑面的香味,這味道,還是我娘做的正宗!”
趙峰的笑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劉翠看向門外,道:“你這小子,還不趕緊洗手吃飯!”
趙峰迫不及待,直接沖進了廚房中。
“娘,你都不問問你兒怎麼樣了!”趙峰笑着埋怨道。
劉翠白了趙峰一眼,道:“你從小就是個皮糙肉厚的主,你能有啥事?還不趕緊去洗手!”
“得,我現在就去洗手!”趙峰說着走了出去。
李三娃趙鐵牛他們兩個跟在趙峰的身後,走了出去。
見他們出去,劉翠不知道從哪裡取來一個饅頭,掰成兩半,在剛才熱過油的鐵勺上蹭着。
片刻功夫,鐵勺上的油被蹭的一幹二淨,饅頭也變得黃澄澄的,勾人食欲。
“快,趕緊吃,别讓他看見!”劉翠一把将手中的饅頭塞到陳松的手中。
年少的趙嶺雖然早已習慣,但還是忍不住的揶揄道:“娘就偏心,隻知道心疼哥!”
劉翠瞪了趙嶺一眼,看向陳松,“趕緊吃吧,小時候因為這事,峰子可沒少和我鬧!”
陳松點點頭,将黃澄澄的饅頭塞進嘴裡。
油香味瞬間充斥陳松的口腔。
在缺衣少食的古代,這種吃食乃是無上的美味。
有時候,連一碗簡簡單單的油潑面都是一種奢侈。
洗完手,趙峰帶着李三娃他們走了進來。
趙峰一眼就看到了陳松手中那黃澄澄的饅頭,可是趙峰早已經習慣了,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趕緊吃飯吧!”劉翠招呼道。
衆人端起桌子上的碗,一排排蹲在廚房的門口。
至于劉翠,卻是一個人待在廚房中吃着。
陳松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的同時還捏着一頭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