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上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在那些喽啰的記憶中,好像就是當初開山立櫃的時候,曾經熱鬧過一下,後來就是武松上山,也沒有眼下這般熱鬧。
這也難怪,有所謂不打不相識,房山三雄和李俊辰、王寅打了一架,反倒打出了交情,杜壆、酆泰、衛鶴都是桀骜不馴的主,而且個個武藝高強,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心服本事強過他的人。
看着眼前和王寅、武松喝成一片的杜壆三人,俊辰的心頭似是有了一層明悟,原本的王慶造反,看起來聲勢浩大,其實是靠李助一個人強行把這些人聚集起來,然後在按照親疏關系,進行調整,杜壆武藝高強是不假,愛打抱不平也不假,也正因為這樣,就讓他不受王慶内部待見,畢竟王慶是造反,聚集的是一群草寇,如果成事,若幹年後也許會成為正統的将軍,但在眼前你還這樣做,那群隻顧眼前利益的草寇,誰會搭理你,也就造成到最後,他領兵出征的時候也隻有酆泰、衛鶴兩個兄弟跟着,以至死于盧俊義槍下。
酒足飯飽,酆泰本想說些什麼,可是實在是口齒不清,被衛鶴直接扇到後面去休息,然後搶過話頭,說道:“李頭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兄弟也是粗人,不懂那些彎彎繞,要說你來這裡找武松兄弟,這咱們無論如何是不信的,這武松兄弟到咱們這也沒多少日子,所以有話你就直說!”
話說的直接,換成有些人還真不能接受,偏偏俊辰看起來像書生,這脾氣還就喜歡直接的,“那我也不藏着掖着,這次來房山,就為一件事,還請房山幾位當家的,一起加入我梁山!”
“哈哈”,衛鶴怪笑一聲,轉過頭去對酆泰道:“老二,聽見沒有,還是我說的對吧,來來來,快點給錢!”說着,還真把一隻手伸到酆泰面前,把酆泰尴尬得隻想從地裡鑽進去。
自己兩名結拜兄弟在衆人面前耍寶,把杜壆氣的額頭上生出好幾跟黑線,平素裡他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全靠着這兩位兄弟在外面張羅忙活,所以自己一直也由着他們,隻是這如今還有俊辰和王寅在場,這二人還如此不着調,怎能讓他不惱!
“你們倆個,都給我别鬧了!”杜壆實在是無法忍受了,重重地一拍桌子,酆、衛二人立刻消停了下來。要說他們倆個,是那種斧钺加身也不皺眉頭的主,唯獨就害怕這杜壆發火,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
杜壆呵斥完二人,轉向俊辰道:“李兄弟,兩山人馬合并,并非小事,可否容我等考慮幾日,正好兩位也是遠道而來,不如正好就在小寨歇息幾日,不知意下如何?”
不用杜壆說,俊辰和王寅二人都是要打算留下的,畢竟還要在此地等候許貫中将西門慶和符立送來不是,隻是他這麼一說,讓他倆留下的更是名正言順,“那恭敬不如從命,我二人就在此叨擾了!”
于是乎,俊辰和王寅二人便在房山留了下來,這個舉動對于這些人來說,都可以說是一個好消息,無論是房山幾人還是俊辰、王寅,都可以在彼此的交手中提高自己的身手。
杜壆神出鬼沒的丈八蛇矛,酆泰傳自秦氏後人的锏法,衛鶴勢大力沉的刀法,武松神奇的玉環步鴛鴦腿,王寅鐵皿利落的槍法,李俊辰快慢相宜,槍花耀眼的槍法,在這些日子的切磋中,都有了不大不小的提高。
“叮”,杜壆的蛇矛從俊辰視覺的死角刺出,直奔咽喉,在臨近咽喉時,突然轉向小腹,俊辰也不含糊,長槍一樹,正擋在杜壆蛇矛之前,須臾不差。
“哈哈,李兄弟好身手,今日又是平手啊!”杜壆收起蛇矛,大笑起來,看的出,俊辰和王寅的到來,讓這位原本沉默寡言的高手,也慢慢開朗了起來。
俊辰亦是将槍一收,随手舞個槍花,“杜寨主的矛法堪稱當世一絕,能在杜寨主手上僥幸讨個平局,俊辰真是汗顔!”
杜壆愕然,将臉一扳,佯怒道:“李兄弟,什麼時候這麼生分了,俺杜壆也是個粗人,不喜歡文人那套文謅謅的東西,你若是在這樣,我可真要生氣了!”
“哈哈…,都聽杜兄的,”俊辰像杜壆一抱拳,“不過适才那最後一下,可真是夠險的,若是在下個幾寸,隻怕幾個弟妹要找杜兄拼命了!”
杜壆轉怒為喜,欣喜地摟着俊辰的肩膀,說道:“這才對嘛,大老爺們爽快點多好,适才那一下可是哥哥的絕招,似上實下,或是似下實上,讓人防不勝防,也就兄弟你,能接下這招的人還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