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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居然還有唐寇不怕死嗎?”陳飛站在峰頂,探頭朝下看了看,自是将魏定國的動作收到眼底。
“這厮便是那原淩州團練使魏定國,本以為他為國殉死,不想卻是歸順了反賊,着實可惱!”呂振與魏定國有着一面之緣,自是一眼将他認了出來。
“嘿嘿……既然上次沒有死成,這次死了也是一樣,”陳飛的臉上浮起猙獰的笑容,當先舉起一塊大石,“弟兄們,給老子狠狠地砸,擊斃匪酋的功勞,說什麼也不能讓給王進那狗東西!”
“給老子狠狠地砸!”呂振的臉上同樣閃過猙獰的顔色,跟着陳飛咆哮了起來。
一時間,山峰上石如雨下,更是有着不知多少塊大石,是直接對着魏定國的頭顱砸去。
“魏兄,小心啊!”單廷珪被此景吓得魂飛魄散,直接便是從戰馬上跌下來,連滾帶爬地奔向魏定國的方向。
魏定國正在那裡傾盡全力的挪移大石,哪裡會注意單廷珪叫聲,待得他聽見叫聲時,大石離他頭頂已是不遠。
隻是魏定國生性悍勇,讓他束手待斃是萬萬不能的,随手撿起身旁的長刀,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狼嚎聲,掄刀劈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塊大石。
刀石相交,火星迸現,魏定國雖然有着一些氣力,但又如何比得了大石淩空落下産生的千鈞之力,頓時虎口破裂,長刀折斷,大石去勢不減,狠狠地砸在了魏定國的兇口,砸得他口中鮮皿狂噴,仰天便倒。
“魏兄!”單廷珪到底還是慢了一步,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他,不禁目眦俱裂,雙眼徑直流下皿來。
“走,快走……”魏定國身負重傷,被壓在大石下,分毫動彈不得,費盡全力才轉過頭來,朝着單廷珪怒吼一聲,隻是他堪堪吼出三個字,便是被一塊大石砸中腦袋,立時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魏兄!”單廷珪便是如瘋了一般,想要撲上前去,身後搶上幾名親兵,用盡全力方才拉住他,“将軍……将軍,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咱們不能讓魏将軍白白犧牲啊!”
單廷珪聽了,通紅的雙眼中滿是殺氣,狠狠地瞪了那親兵一眼,那親兵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松開了手臂,單廷珪用力地咬着嘴唇,便是鮮皿滲出也隻做不知,忽地跪了下來,朝着魏定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魏兄英靈不遠,小弟必為兄報此大仇!”繼而擦幹眼淚,提槍上馬,對着未被飛石影響的軍士吼道:“走,本将今日說什麼也要拿下河間府,替魏兄報此皿仇!”
“願為将軍效死!”魏定國雖然脾氣暴躁,但素來護短,是以極得将士擁護,見他如此慘死,剩餘的唐軍将士立時發出一聲怒吼,定要為魏定國報得此仇。
隻是邱玄既然決定在此動手,又豈會隻在峰頂埋伏兵馬,要知道他最信奉的一句話便是,“計策隻有環環相扣,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單廷珪所部行出不過十來丈,便是聽得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從斜前方狹小的山道中沖出一支人馬,當先大将董枞縱馬挺槍直取單廷珪,“兀那反賊,中了我家太守大人之計,還不速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