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就破!大不了咱們就和童貫那閹賊拼個魚死網破!這一切的是非功過,自有後人來評說!”火頭上的婁敏中,哪裡能聽得進去,立時拍着桌子叫了起來。
方肥見婁敏中如此油鹽不進,也是漸漸火氣,不由得狠狠一拍桌子,指着婁敏中喝道:“婁敏中,你這厮怎地如此不知好歹!”
“方肥!你莫要含皿噴人!”婁敏中也是不甘示弱,與方肥争鋒相對起來,“老子不肯走,就是不知好歹,莫不是要遂了你的意,帶着人走了,就是知道好歹了不成!”
方肥被婁敏中氣得渾身直哆嗦,四下裡找了找,發現門後有根短棍時,連忙操在手中,照着婁敏中當頭便打,“老子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包道乙、鄭彪見狀,哪裡敢讓方肥靠近婁敏中,連忙起身攔在了前面,鄭彪到底學過一些武藝,劈手從方肥手上搶過短棍,“方相、婁相,你我都是自假兄弟,有什麼話是不能好好說的,非要鬧到動武不成?”
方肥短棍被奪,兀自氣呼呼地指着婁敏中喝道:“都怪這厮,非要與我争吵,若是早早地聽了我的,又豈會生出這麼多事來?”
婁敏中聽了,伸手便要去奪鄭彪手中的短棍,“鄭兄,你将這短棍給了他,我婁敏中今日倒要看看,你方肥有沒有這個種,一棍打死我婁敏中!”
以鄭彪的身手,自是不會讓婁敏中搶去,一邊朝着包道乙使個眼色,一邊将婁敏中重新按在椅子上坐定,開口說道:“有話都好好說,為何非要動粗,如果你們一定要打的話,就來找我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是我的對手!”
二人聽到鄭彪這般說,方才安靜下來,過了好半晌,婁敏中方才開口道:“鄭兄弟,我婁敏中是什麼人,你當是知道,如今是我教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你叫我如何能夠舍下明王,就此離去呢?”
婁敏中此言,莫說是鄭彪,就是包道乙聽了,亦是暗暗颌首,而将目光投向了方肥,方肥感受到三道強烈的目光,微微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我方肥豈會不知道婁兄的為人,隻是此事并非是我的意思……”
“不是你的意思,還會是誰的意思?”婁敏中滿臉的鄙夷,對于方肥此言滿是不信。
“我知婁兄不信,”方肥不禁苦笑起來,“事實上,兄弟也是不願接下這份差事,隻是明王一定要兄弟來辦,兄弟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什麼?明王?”莫說是婁敏中,你是包道乙、鄭彪亦是悚然動容,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就見婁敏中黑着一張臉,戟指方肥,厲聲喝道:“方肥,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莫要什麼時都忘明王身上扯!”
“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方肥見婁敏中還是不信,不由得一咬牙,一跺腳,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放在了桌上,“婁兄且自己看看吧,想來明王的字迹總不是我方肥所能夠模仿的吧!”
“嗯!這不消你來說,明王的字迹,婁某自是識得!”婁敏中說着,自桌上去過書信,立時打開讀了起來。
不看還好,他這一看之下,眉頭便是皺了起來,而且越皺越深,雙手亦是跟着顫抖起來,到得後來,雙手更是無力地垂了下來,整個人亦是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全然沒有了适才争吵時的活力,鄭彪與包道乙不明所以,上前輕輕地拉了拉婁敏中,“婁相,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