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人身起火亦或是人身自焚,也是一件極端可怕的事情,更不用說是在北宋這個時代,當王老三身體燃燒起來的那一刻,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火焰還是青藍色的時候,梁山的中軍人馬,尤其是毗鄰王老三周邊的人馬,終是“轟”的一聲,猶如見到瘟神一般,忙不疊疊地朝後退去,将中間空出好大一塊地方。
王老三還猶不自知,還奇怪周圍怎麼一下子沒有人了,可是當他低頭看見自己起火的雙手和身體時,口中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叫,連忙躺到在地,就地翻滾起來,以其能夠壓熄身上的火焰。
隻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不管他怎麼滾,怎麼翻,身上的火焰似乎都沒有要熄滅的意思,反而讓他覺得身上越來越疼,原來那牛一般的力氣,如今卻是一點都使不出來,“救救我…救救我…”王老三伸出手來,低聲地四周叫了起來。
終是有人看不下去王老三這副慘樣,拿起盾牌鏟着沙土往他身上蓋去,非常詭異的是,平常滅火無往不利的沙土,到了這一刻卻是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連沙土都燒了起來,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用來鏟沙土的盾牌,居然也是跟着燒了起來,很快就看見那幽藍的火苗順着盾牌、手臂,将一個個的軍士點燃起來。
若是僅僅如此,或許還是非常容易處理,可是這起火就像是會傳染一般,這不大的功夫,就見那幽藍的火苗在隊伍中肆意的燃起,再加上那上前救助的軍士也跟着燒了起來,如此恐怖的一幕,在梁山的隊伍中重複的出現,當量的變化達到了一定的極緻時,梁山的中軍終于是不可避免地亂了起來。
許貫忠雖學過武藝,也學過統兵之道,但說到底他始終還是個文士,平常的場面他也許還能應付,但是眼前這如許混亂的一幕,許貫忠實是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楊再興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努力地指揮着身前的親兵,竭力地控制着混亂的蔓延,可是他到底是太年輕了,雖然已是竭盡全力,但混亂還是一步步地朝着他這般蔓延過來,他焦急地轉過頭來,朝着許貫忠吼道:“軍師,事到如今,我們到底該怎麼辦,你倒是快拿個主意啊!”
可是當他吼完,他才看到此刻的許貫忠已經六神無主,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明顯已是方寸大亂,趕緊轉頭對着楊志叫道:“叔父,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楊志緊閉雙唇,做為鐵皿将軍,他自是知道眼下最好的做法是什麼,可是他卻遲疑了,畢竟眼前這些人都是漢家的百姓,若是他下令将他們殺了,将來的史書會如何去說他楊志,可要是不殺,這混亂的雪球将會越滾越大,直至無法收拾的那一刻,楊志用力地一咬牙,一縷鮮皿自嘴角流下,緩緩舉起手中槍,“全體……”
“所有軍士聽我号令,各軍衛隊刀出鞘,弓上弦,若有敢于四處亂竄、逃跑者,格殺勿論!弓弩手,目标起火者,放箭!”
“所有軍士聽我号令,各軍衛隊刀出鞘,弓上弦,若有敢于四處亂竄、逃跑者,格殺勿論!弓弩手,目标起火者,放箭!”
就在楊志想要下令的一刻,就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隊伍後面響起,很快就有更多的聲音響了起來,直至傳遍了整個隊伍。
“主公回來了!”楊志聽見這個聲音,心中為之一震,立刻朝着麾下軍士喝道:“所有弓弩手上前,目标起火者,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