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和許貫忠為了能讓李俊辰接受,心甘情願地豎起“唐”旗,吸引天下間的英豪來投,以及北地百姓的支持,真是煞費苦心,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為李俊辰專門設計的一場好戲,根本還沒有上演,李俊辰便是答應了下來,不禁讓他們大跌眼鏡。
看着幽州城頭豎起的大旗,梁山衆将心頭無不是一片火熱,雖然一直以來,大家什麼都沒有說過,而且都是以能成為一名梁山好漢為榮,但是在他們的心裡,對于自己那個山賊的身份還是非常介意的,原本的軌迹中,宋江招安之所以會有那麼多支持,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今李俊辰挂起了“唐”字旗,雖然他沒有直接稱帝,而是僅僅稱為唐王,但在所有人看來,由王轉帝隻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而且比起南面的趙宋朝廷來,無論是李俊辰還是手下的文臣武将,都要強出不少,是以他們有理由相信,李俊辰的唐軍早晚有一統天下的這一天,正是因為這份相信,使得他們的工作熱情空前高漲,整個唐軍高速地運轉起來,非但使幽州等四州的秩序日趨嚴謹,而且更是在楊志、關勝等優秀将領的指揮下,逐步開始向涿州、儒州、莫州、妫州進軍。
然而在唐軍的陣營中,并非是每一個人都興高采烈,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熱情,也是有人每日裡憂心忡忡,借酒澆愁,這個便是李俊辰的結義兄長魯智深。
魯智深出身西軍,為人豪爽,作戰勇猛,一直都是輩受種師中、種師道兄弟信賴,委以為心腹,若不是正巧在告假時碰到金巧蓮這檔子事,使得他三拳打死鄭屠,不得已才流落江湖,落草為寇,可事實上在他的心中始終沒有放下種家兄弟,昔日梁山與宋軍交手,因為他知道不太有可能遇上種家兄弟帶出來的西軍,而且多數都是遇到奸臣派來的軍隊,是以他才會毫無顧忌的出手,如今俊辰已然挂起了“唐”旗,那就是說明他們與趙宋之間,隻能有一家有資格繼續生存下去,也就是說他早晚有一天會在沙場上遇見種家兄弟。
一邊是待自己恩重如山的舊主,一邊卻是義結金蘭,生死與共的兄弟,兩邊都是他難以割舍的存在,再加上他本身又是那種極重義氣之人,左思右想總是想到解決的辦法,是以他隻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讓自己每日都沉浸在醉鄉之中。
這日,他又是如同往日那般跌跌撞撞走進幽州城中的一家酒館,也不等坐下,便是嚷嚷着叫小二給他上酒。
說來也巧,這家酒館的掌櫃這會也正在酒館之中,見到有客上門,自是趕忙叫小二上酒,可是那些小二卻是畏畏縮縮,沒有一個敢端酒上前,那掌櫃不禁奇怪,指着幾個小二喝道:“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客人叫送酒,你們怎麼還不去?”
幾個小二沒有答話,那邊的魯智深卻是一捶桌上,再度大聲嚷嚷着叫上酒,那掌櫃谄笑着應了一聲,再度指着那些小二喝道:“你們去不去!”
那些小二推推搡搡了半天,終是沒有一個結果,就在那掌櫃得不耐煩的時候,就見一個夥計大着膽子,将裝着兩罐酒的托盤推到掌櫃的面前,開口道:“掌櫃的,我們是不敢給這個大和尚……不是,是這位客官上酒,要不您老辛苦一回,替我們送一送,可好?”
那掌櫃不由奇怪起來,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便是端起托盤走到魯智深的桌前,将酒放在桌上,點頭哈腰地說道:“客官,您的酒來了,還請慢用!”說罷,便是想要轉身離開。
“灑家叫你走了嗎?”這掌櫃才剛轉身,就聽見一個炸雷般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那掌櫃聽了,臉上帶着一絲谄笑轉過身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隻大手抓住後頸,跟着便是看到一隻缽大的手掌提着一罐酒,直往他口中灌,“來,陪灑家一起喝上一杯!”